“叔叔好。”南柯低头。
男人递给她一大捧花束,欣慰道:“嗯,好孩子。上车吧,去我家。”
“爸爸……”南柯不安地看向父亲。
父亲笑盈盈,又将她往前推了一把:“去吧,好孩子。”
犹如在深渊中失重急坠。
又像溺入无光的深海。
只有无数破碎的光景环绕在南柯身周,充满不堪的回响。
被打着寒暄的旗号,抚摸亲吻脸颊。
被诱导换上奇怪的衣服,学跳贴面舞。
在不知情的时候被偷拍。
差点没能回家过夜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叔叔”自诩正人君子,要等南柯好好“长大”。
可南柯又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呼……”
南柯慢慢掀眸。
一道白光穿过遮光窗帘的间隙,直直飞越空荡荡的单人床,投在地上,她的膝前。
她蜷缩在房间角落,浑浑噩噩了多久?
南柯一霎茫然。
她感觉到四肢发冷发僵,抬起脑袋,余光忽然里闯入一抹冷光。
南柯侧目,是把躺在地上的剪刀。
两片锋刃张开着,尖端染着斑斑红色。
她做了什么?
南柯张开双手,手心手背只有还没愈合的烫伤,手腕和手臂也完好。
南柯又困又乏,只得甩甩脑袋,打起精神去把剪刀捡起来。
胸口被动作牵扯泛起刺痛,南柯才终于后知后觉低头,看向身上的T恤。
白T上像是开了一大朵暗红的山茶,娇艳欲滴的花瓣顺着身体的弧度,从胸口大片零落到腰间。
南柯扯开布料,果然看见胸口四五道血痂纵横交错,疑似被锐器数次用力划破。
这里也是昨夜被陌生人碰过的地方。
有段时间没有这样了。
南柯用手捶了两下脑袋,摇摇晃晃起身,把剪刀擦干净收进抽屉,去找换洗衣服。
因为上了两天夜班,南柯休息一天之后,才重新排班到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