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他的义弟,非但不体恤他的病情,反而为了早日回京交差,强迫他长途跋涉,致使其病情加重,此乃毫无兄弟之情的体现……”
李瑛的声音越发严厉,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李亨的心上。
“你身为大理寺卿,掌管天下刑狱,本该明辨是非,体恤人情。
可你对自己义兄尚且如此冷酷无情,朕如何放心将这大理寺交给你?朕看你根本就不配担任此职!”
听到这里,李亨就算再迟钝,也总算明白了。
什么兄弟之情,什么病情加重,都不过是借口。
李二郎真正的目的,是要罢免自己的大理寺卿之职!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也是徒劳。
在绝对的皇权面前,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若再敢多说一句,恐怕就不是免职这么简单了。
想通了这一层,李亨心中最后一丝委屈和不甘也化为了识时务的顺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头埋得更低,用一种认命的语气说道:“臣弟……臣弟知罪。臣弟思虑不周,未曾体恤义兄的病情,致使义兄受苦,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臣弟甘愿受罚,请陛下责罚。”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三郎,李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但很快便被帝王的威严所取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李瑛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既然你已知错,朕便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自即日起,免去你的大理寺卿之职,回家闭门思过。至于大理寺卿一职,暂由大理寺少卿李泌接任。”
李亨总算明白了,怪不得李泌从幽州回到长安后被委任为大理寺少卿,原来为的就是接替自己的职位,看来李二郎早就下定了把自己逐出朝堂的决心。
“臣领旨谢恩。”
李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彻底失去了在朝堂上的一席之地。
随着李亨被免职,朝堂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百官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位正值盛年的皇帝,正在用雷霆手段,一步步地将权力牢牢抓在自己手中,正在逐步将其他兄弟逐出朝堂。
就在这时,兵部尚书杜希望手持笏板,从武将队列中走了出来,打破了这片沉寂。
“启奏陛下,臣有要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