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泽的反应更为简洁:“只要将规则给我讲清楚就可以。”
梧惠看着眼前这一幕,一阵无声的头疼袭来。她意识到,在场众人,竟无一人真正反对这个看似儿戏却又暗藏玄机的提议。难道说,从九爷提出游戏的那一刻起,这场关乎情报、立场与心理的博弈就已经悄然开始了?
每个人都在计算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可能带来的利弊,或是自信于自己能掌控牌局,或是想从中窥探他人。
这时,静立一旁的曲罗生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开始用清晰的语调介绍规则。
“规则很简单。每人会获得两张只有自己可见的‘暗牌’。随后,我会在桌中央依次亮出三张、一张、再一张,共五张所有人均可见的‘公共牌’。”
“在每批公共牌亮出前后,诸位皆有机会根据手中‘暗牌’与桌上‘公共牌’的组合可能性,选择投入筹码、增加投入,或放弃本轮竞争。”
“最终,所有未放弃者需亮出各自的‘暗牌’。每人从自己的两张‘暗牌’与五张‘公共牌’中,挑选出最能构成强大牌型的五张牌,进行比较。”
“牌型强弱自有公论,同花顺为首,依次而下,高牌为末。拥有最强牌型者,将赢取桌中所有筹码,并获得首日发言之权。”
“筹码并非现金,而是由我们统一提供,仅作娱乐。还希望公安机构的朋友们高抬贵手。游戏并不携带任何涉及金钱的博弈成分。”
“但,我们最后可以根据各位赢得的筹码,将其兑换成等价的支票。金额不高,只是我社的一些心意。希望各位赢得痛快,玩得开心。”
将崭新的扑克牌做好展示,交给阿德勒并依次传递检查。到了梧惠,虽然她看不出什么端倪,却也装模作样地学着前面几位翻来覆去看了两遍。
牌回到“莺月君”的手边。而后,曲罗生带着所有侍者离开了会议厅。
游戏开始。
作为荷官的莺月君,那双毫无神采的漆黑眼珠空洞地“凝视”着前方。她僵硬地拿起牌来,每个动作都十分机械。然而,她的手指却异常流畅,以一种非人的灵巧洗牌、切牌,然后将牌一张张发出,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梧惠捏着分到自己面前的两张暗牌,指尖微微用力。她小心翼翼地掀起牌角。
一张方块J,一张方块9。不算顶好的牌,但有一定潜力……
牌局在一种诡异的安静中推进。荷官依次发出三张公共牌。
红心10,黑桃K,红心8。
真大的牌面。很难相信不是故意为之。此刻,梧惠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的9和J,竟与公共牌能组成8-9-10-J。虽然花色杂乱,但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牌面。如果之后的公共牌有7,或者q,就是顺子了。这等程度的运气,在一般赌场已足够她赢一大笔钱。
……难道说公共牌在殷社的控制内吗?还不能确定。
她强迫自己保持面无表情,仔细观察着其他人。
莫惟明眉头微锁,盯着公共牌,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敲击。按照他的风格,一定是在进行复杂的概率计算吧。在后续一轮下注中,他投入了最低限度的筹码,极度谨慎。九方泽始终没什么表情。他会在新公共牌发出后仔细看一会儿,然后做出决定。
殷红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抹神秘的微笑。她每一次都轻松地跟注,从未主动加注,仿佛只是为了参与而参与,让人完全看不透她的底牌和意图。阿德勒也显得从容不迫,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牌面,每次跟注都毫不犹豫,但同样不主动加注,仿佛在耐心等待最佳时机。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羿晖安。
几乎每一轮,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一摞筹码推入池中,清晰的声音在厅堂回荡,堆叠出一层又一层的压迫感来,让人喘不过气。
“加注!”
她身边的羿昭辰亦步亦趋,同样频繁加注。
这帮条子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当第四张公共牌,一张无关紧要的梅花4出现时,莫惟明立刻就将自己的牌扣上。
“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