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和曾经除了咬牙背负以外万事都无能为力的体验太过相似。
以至于那些阴影顺着一丝既视感攀爬上来,瞬间笼罩了她。
不可自控地开始回想。
一度扼杀了她的自我的,与生俱来的诅咒。
要听话。
要乖巧。
因为你从生下来就是错的。
别出声。
别反抗。
因为你根本不配。
散兵身体力行地践行南柯嘴里所谓的欺负。
看见她一脸快要崩溃的表情,终于感到几分快意,揩了揩她的眼角,却没有感觉到泪意。
这个女人果然不容易哭出来。
于是他冷笑亲上去。
“别……!”南柯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出声。
泪水的咸涩在舌尖弥漫开。
这一瞬间,散兵突然福至心灵,猛地察觉到。
这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仅仅因为他的过分接近,就哭出来两次。
她竟然活得这样扭曲?
究竟是什么逼她活得这样扭曲?
“胆小鬼,可怜虫,”他看着眼底通红的眼角,无助的可怜样,忍不住低声骂,“我算是明白了,你这家伙……”
根本不值得他的亲吻,是吗?
不值得留意,不值得被爱,被当作工具和消遣已经是一种奢侈,不被允许拥有任何期待,麻木地活成一具人形的机器,站在积灰的阴影里,乖顺地保持笑容就是活着的意义……
即便她是活生生的人。
视野被浓郁的冷紫色遮蔽,南柯被迫转过了头,空洞失焦的视线落进散兵的眼里。
沉底的心仿佛被面前蜘蛛丝似的目光绵密裹缠,高高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