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县令眉头一挑,心里咯噔一下。
寻常公务都是文书传递,哪用得着指派信使跑一趟?还是快马赶来的,这阵仗,怕是有急事。
他刚问出口:“来了多少人?”
衙役擦了把汗:“回大人,一共五个,个个骑着快马,风尘仆仆的。
他们在衙门口瞧见那些借粮的外县官员,就上前拦住了,说……说不许借粮!”
“什么?”江县令脚步一顿。
“那些外县官员一听就急了,跟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衙役接着说,“那领头的信使就掏出了知府大人的手谕,说这是上头的意思,各地官员必须服从,谁也不能私自来丰水借粮!”
江县令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新知府上个月刚到任,行事一向低调,怎么突然插手丰水的粮食?
看这架势,哪里是不让外县借粮,分明是想把丰水的粮食攥在自己手里!
他定了定神,对衙役道:“快请他们到正堂等候,我这就过去。”
江县令经过回廊,就听见门外传来争吵声。
外县的官员们显然还没走,正围着信使理论,声音又急又气:
“凭什么不让借?百姓都快饿死了!”
“知府大人难道不管我们死活?”
那领头的信使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穿着吏服的服饰,手里举着一卷黑绸包裹的手谕,脸沉得像水:
“少废话!知府大人有令,丰水县的粮食暂由府城统一调配,谁敢私自动用,按抗命论处!”
江县令迈步走进正堂,朗声道:“诸位稍安勿躁。”
众人见他来了,都停了嘴。
信使们立刻上前,领头的拱手道:“江大人,我等奉知府大人之命而来,这是手谕。”
说着,将黑绸手谕递了过来。
江县令展开手谕,上面果然盖着知府的朱印,字迹苍劲,大意是说近来各地灾情频发,粮食需由府城统筹安排,丰水县的存粮暂不允许外借,等候进一步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