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大的胆子!”
魏王的眼神如瞬间冻结的湖面,凝固在虚空之中,一丝难以置信的寒光乍现。
这一刻,厅内静得可怕,唯有铜壶滴漏“嘀嗒、嘀嗒”的声响,一下下敲在人心上,更添几分死寂。
而此时的秦钰也是深知情况的严峻性,半个字都不敢说,只能先等魏王的情绪消化一下。
终于,魏王紧咬的牙关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话来。
那声音低沉刺骨,宛如寒冬腊月里刮过冰棱的北风,带着能冻结骨髓的冷意:
“只怕……是斜封官的事,发了。”
他眼中先前那点寒冰瞬间爆裂,化作两道灼热又冰冷的精光,难以置信与滔天的暴怒在其中疯狂交织、翻涌,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但本王那侄女,她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曹王那可是太祖皇帝的嫡系血脉,是她的亲叔祖,她竟敢直接动用执金卫,将这么多宗室勋贵一并软禁?!”
“她这是要做什么?她就不怕惹出天大的乱子,不怕天下宗室心寒,不怕祖宗家法了吗?!”
这绝非儿戏般的敲打,也不是隔靴搔痒的警告!
这是赤裸裸,毫不留情,似战鼓擂响般的——宣战!
以乱制乱,火上浇油!
蓦地,魏王沉重的脚步戛然而止,将迅速冷静下来的目光转向面色焦惶的秦钰,嘴角甚至微微向上勾起。
“秦钰。”
“王叔,我们……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钰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急忙趋前一步,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魏王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稳,甚至比平时更加平静,但这平静之下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别慌,她既然敢动手,就是铁了心要清理‘斜封官’了。”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仿佛穿透了宫墙。
“那些花了真金白银,买了官位,此刻正做着升官发财美梦的‘官老爷’们,恐怕比我们更害怕!”
“他们怕到手的乌纱帽飞了,怕血本无归,怕从云端跌落尘埃,摔得粉身碎骨!”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