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被扣了顶帽子下来,阎立德有些莫名其妙,却还算镇定。
他解释道:“殿下误会了,陛下派臣前来楚州调查决堤是否有隐情,臣总不能回禀陛下,因为殿下查过,所以臣直接带人回去了。”
“臣也要亲自探查过一番,回长安后才好向陛下交代,还望太子殿下见谅。臣方才所言,绝无他意。”
李承乾没有说话,旁边的东宫典内觑了眼李承乾脸色,扬声道:“阎大人,不是殿下为难您,不让您去探查。”
“只是楚州堤坝正在修复决堤之处,加固加高堤坝,人人忙得脚不沾地,担心下场暴雨来了后,又是一场灾难。”
“您这时候派人去查探,恐怕会妨碍他们修筑堤坝,万一因此没能赶在暴雨来之前修复堤坝……”
东宫典内笑笑,没将话说透。
阎立德拧起眉头,这倒是个问题,查案要紧,修筑堤坝也要紧。
“臣会让手下加快速度,在修筑堤坝的工人用膳时检查,不会耽搁太长时间。”
“还请殿下成全,否则臣也很难向陛下交代。”
东宫典内还欲说话,李承乾一挥手,冷声道:“既然你不信孤与楚州刺史探查的结果,那你就查吧,孤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来。”
“多谢殿下。”阎立德表情不变,像是没听见李承乾话语里的挤兑。
说动李承乾后,阎立德一面带人匆匆赶去堤坝修建之处,一面派人通知楚州刺史。
不过,等阎立德赶到溃堤的地方,发现楚州刺史正亲自监督工人修补堤坝,省了他再去找人的功夫。
“阎大人。”楚州刺史看到阎立德,眼前骤然亮了,异常热情地迎了上来。
没等阎立德出言,他盯着阎立德身后的工部官吏,急切地问:“听闻阎大人带了数个精通水利的好手前来,不知道是不是这几位大人?”
“刺史大人言重了,大人二字我等实在不敢当。”
跟在阎立德身后的几人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行礼。
他们只是工部里的普通官吏,说是精通水利,但是官阶可远比一州刺史低。
阎立德:“是,刺史大人是想……”
楚州刺史一把握住了阎立德的手,目光灼灼,“阎大人,下官想请这几位协助修筑堤坝事宜。”
“楚州精通水利的人才有限,若能得你们相助,想必修补的堤坝会更结实,也更能避免决堤。”
他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为何堤坝会决堤,事后检查也查不出问题。
最后楚州刺史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便是,当初修筑堤坝时,负责勘探河水、指导修筑堤坝的人水平不高,修筑的堤坝本身存在问题,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派人修补堤坝时就在发愁这件事。楚州真正对水利非常精通的人,几乎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