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快的切割,就是怕因为‘安生’被打上反贼,而他们被打成了反贼的朋党。
“在这之后,太子肯定会派人,或者让我们上折子,对于行宫的看法。”高云逸问道,“我们,如何说?”
“你怎么想?”范无忌也反问。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事,太大了。
是要跟其它人一样,很快的切割,表明对太子殿下的忠心。
还是说,替‘安生’说话,也反对劳民伤财。
“云逸。”就在这时,范无忌突然看向他,认真道,“这事,谁是对的?”
“当然是殿下。”高云逸当即答。
“可是?”范无忌知道他后面还有话。
“朝堂政治,分不了对错。”高云逸成熟了。
“宋时安可是你当初最钦佩之人。”范无忌提醒的说。
他的态度,高云逸懂了。
而在一番握拳纠结后,他的眉头也逐渐舒展,笑道:“对啊,我们在这槐郡种了快一年的田,我们要是在昧着良心说屯田不累,抽空修个行宫不打紧的,那不就是妥妥的昏官吗?”
“是。”范无忌也笑了道,“不谈六殿下,不谈宋时安,我们把槐郡的情况说清楚便好。”
“哪怕太子会生气。”
“是,哪怕太子会生气。”
………
东宫之内,太子正在廉公公的服侍下,查看着槐郡各官员、将领上达的周折。
毕竟掌印公公被抽陀螺这事太大了,不可能不查。
不然,太子的威严怎么办。
所以,除了宋时安和魏忤生以外的,所有正七品以上的文官武官,全部都被要求回答一个问题——槐郡是否有能力建造行宫。
这看似是在调研。
实则是在拷打——你要不要为魏忤生说话。
在全部看完后,太子看向了几摞高低差距很大的周折,露出了笑容。
“这是武官们的周折,所有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向本宫诉苦,说人力有限,难以建造正常规模的行宫。”太子一边点头,一边认可的说道,“这忤生,真是为将士所爱戴呀。”
阴阳怪气,纯纯的阴阳怪气。
廉公公不敢说话。
“这些文官,哪怕其中宋仆射的人,绝大多数也都是认为秋收大典重要,修建行宫乃能力范围内的。”而指着一旁两本周折,太子‘夸赞’道,“高云逸,范无忌,真不愧是宋府君的同期进士,也有君子之风。在本宫这里,当起了谏臣。”
“殿下,那些武官见识短浅,应当还是要看进士出身的文臣怎么说。”廉公公小声道,“而多数文臣都觉得修建行宫乃并不会劳民伤财……那按照原有规格建宫,应该也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