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阳隆恨自己跟陈小四是熟人,所以秒懂她的话,他又气得脸色黑红,重重冷哼一声。
陈四听罢,笑了,又说:“夫君,过段时日,各姓亲戚的宗族就会把山薯等物给送来,会走水路,上江南,到水路尽头再改走陆路,送往东北州……夫君可要给郑东家去一封信?”
黄阳隆皱眉:“送信给他做什么?”
陈四道:“郑东家在京城、在江南都有人脉,上江南的这条水路,以后还要送养菌新药,得把这条水路的关系都打点好。”
黄阳隆:“不是还有叶家吗,叶阿叔的江南靠山就是章夫人。”
又跟陈四咬耳朵:“这个章夫人你得防着点。她家在东北州有个分铺,里头有个韩大掌柜,仗势欺过秦家。后来说是章家知道了,派人押走,没多久就传出那个韩大掌柜病死了”
“死得这么蹊跷,可见是被章家害了性命……这般动不动就夺人命的人家,咱们可得远着点。”
“多谢夫君提醒,我会谨慎。”陈四郑重应下,又说:“既然章家很危险,咱们不宜太靠近,夫君就更该跟郑东家打好关系……毕竟是上了契的,算正经契叔。”
这边上了契的,都是要走三代亲的,郑南丹要是死了,黄阳隆都得披麻戴孝。
要是他不管郑南丹的丧事,他都没法在老家这边立足。
不过,这个契,是对当年还小的黄阳隆的一种保护。
上了契,郑南丹就得守契,把黄阳隆当血亲来养,为黄阳隆护身护家业。
“他算个屁的契叔,不过是个卖身上位的贼!要不是我去了东北州,靠着秦家立下泼天大功,你以为我还能活着回家?!”黄阳隆这回是真的暴怒,气得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