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
“那我去送送你?”
覃珣眼眸微亮,又很快敛了光,只温然客套地答:
“如果不麻烦的话。”
诶,他都这么说了,她难道还能说挺麻烦的不去吗?
骊珠其实也没有真的很恨他。
虽然跟他成婚的两年过得一点也不好,受尽他全家的气,他甚至还想纳妾……
但小时候的情谊也是真的。
不能抵消他的坏,也不能当做从未发生过。
“听说公主派人四处搜捕赵维真的党羽,波及这么多官员,想必官署内的日常政务必定人手不足,我现下无事,如果公主不介意,可以去帮忙。”
骊珠惊喜地点点头。
只要不做夫妻,这个人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
骊珠还尚未梳洗,覃珣便没让她送他出去,只是嘱咐趁天明人多起来之前回去。
虽然她和她身边的人不介意,但闲言碎语,总归是说她不好听的多一些。
骊珠都很乖顺地应下。
覃珣很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
然而想了想还是罢了。
目送骊珠的背影回去,守在门外的捷云上前:
“公子自幼与公主深情厚谊,真的就这么回去?”
覃珣转过头,面上温和之色渐渐冷却。
“你们当我看不出来?昨夜葭草渠夜袭红叶寨,只可能是我二叔相助,先是要杀公主,现在又去惹红叶寨的人,我倒是想问问他,他是不是想拉着宛郡阖族上下的人一起死!”
捷云紧跟在后,怯怯不敢语。
却说另一头,刚一回房的骊珠便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女婢们觉察到气氛不对,悄然退至外间。
“我竟不知道,昨夜在裴府还有这么一出,那个狗东西还敢辱我名节?”
裴照野掀被下榻。
骊珠立刻道:“昨夜我走之前就已经解释过了,真的!捷云只是护主心切……谁让你之前对覃珣态度那么差,换做玄英,做得比他还狠呢。”
裴照野拿起竹刷,沾了沾盐。
“你真相信是捷云自己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