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什么道理?他也没道理呀。
“我是计划好了时间的,下次见面之前肯定能回去,也不是重要的事情,你那么忙,我就没说了。而且,合同里也没说外出要向你报备。”
秋筝想了想问,“你是要加上这个吗?”
另一头,温延握手机的力度,紧了又紧。
那一刻,就好像是位置的互换。
从来都是自己一再强调“认清你的位置”“记住我们的界限”。
现在她在表达同样的意思,只是不同于自己的简单直白甚至傲慢,她用的是她的风格,没有尖锐地针锋相对,而是温和的、给足了面子的。
甚至都没有用他自己曾经说过的“我对你的事情毫无兴趣”这种话来堵自己。
可温延却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狼狈,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就因为她出了趟门,自己就是方寸大乱。
太滑稽了。
太……
他不着痕迹吐出口气:“不需要。合同里确实没有要求你报备,我也没打算加上。”
“你玩得开心。”
“那你打电话是……”
手机里,女人的最后几个音节还没完全传过来。
到温延已经收起来比脑子更快地按断了。好像这样就能摆脱身不由己的不堪感。
可这会儿对着灭掉的手机,他又后悔了。
为什么不让她说完?
她难得主动跟自己说话的。
她现在肯定更讨厌自己了,以后也会更加不理自己。
温延坐在车上,烦躁的信息素气息,已经完全盖过了玫瑰花香。他打开手机,本来是想再打回去,手指按在屏幕边缘,却始终无法真的按下去。
打回去问她要说什么?
温延其实猜到了,她就是想问,自己打那么多电话,是有什么急事。
然后呢?自己怎么说?
他又把手机关上了,算了,他近乎自暴自弃地想,讨厌就讨厌吧。
最初的时候,本来不也担心她会喜欢上自己吗?
再多讨厌自己一点,对自己再坏一点,讨厌到他的自尊心决不允许他去找她的程度,就好了。
秋筝话说问完了才察觉不对,把手机拿到跟前一看,温延已经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