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止及川在肚子叫,悠一也觉得自己在“咕噜噜”地用腹语唱歌。
三人围着矮桌喝汤时,及川没话找话地聊起阿根廷的天气,说那边的阳光大概能把人晒成岩泉同款肤色。
岩泉皱眉反驳,及川笑得更欢,悠一也在笑。
尤为热闹的一餐饭,平常又轻易得让人觉得他们的日子会永远这样过下去。
饭后及川抱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水声刚响起来,悠一的手机就震了震。
屏幕上跳着“千秋桑”两个字,他捏着手机起身,往阳台走时脚步放得很轻。
反手拉上阳台的玻璃门,才接通。
夜里的浴室水声哗哗响、厨房的水声也在哗哗响,悠一都听着呢。
“晚上好,夏目桑。”千秋前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晚上好前辈。”
千秋理子那首歌的参选其实已经结束,她被选上了,下周五就能在校外的文化会馆登台表演。
现在还在悠一手里的原因是千秋在选拔过后仍旧觉得这首歌不够完美,所以他们俩还在讨论着修改。
下午离开家前悠一刚把最新版发给她。
“那段旋律,我还是觉得差点意思。”如今千秋再面对悠一时已没有任何犹豫,她能很坦然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因为在这半个月里他们有过这样无数次的交流,悠一始终都表现得很专业。
千秋给要求、悠一就按要求改。
“你能不能再改改?就更像他一点的感觉。”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说的是谁。
悠一望着远处零星的灯火,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阳台栏杆,“哪里不对?”
“说不清楚。”千秋叹了口气,“就是那种他很耀眼,总让人不经意间盯着他看的感觉想要在强烈一些,你懂的吧?”
悠一喉结滚动一下,当然,他太懂了。
及川在球场上跃起时,投射灯的光会顺着他扬起的手臂淌成金河,连裁判的哨声都成了他的背景音。
及川趴在桌前改战术图时,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里,连窗外嘶吼的蝉鸣都会被悄悄放轻音量。
更不要说他每一次笑着撞过来勾住人肩膀时,眼里盛着的碎光比夏夜的星星更晃眼。
只要他对着自己笑,瞬间周遭的人声都会被滤成了模糊的光斑。
这就是悠一眼中的及川,耀眼地、要命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我知道了。”他低声道,“明天我改完再发给你。”
[千秋给要求、悠一就按要求改。]
所以他们的无数次交流每次都这样简短且迅速。
挂了电话转身,正撞见岩泉站在客厅门口,手里还攥着给及川拿的毛巾。
四目相对的瞬间,悠一的动作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