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的睁不开眼睛。
有某几个瞬间,他以为是浅川寿在车里下了药,但惺忪的目光还能察觉到对方在侃侃而谈,言谈举止毫无异常。
不是他,那是谁?
郑开奇恍惚间才发觉,是自己累了。
好想睡啊。
这位权倾76号的地工,在亲自送了革命领路人最后一程后,紧绷的心神终于承受不住那一年以来的时时惦念的重压,昏睡了过去。
陕北。
“杀!”
“杀!”
操场上,一群军装干净朴素的士兵在那练着突刺,另一侧一个面容显老的年轻人,在拿着长枪,跟另一个精壮的战士在对练。
很明显他并不擅长此道,很快就被精壮的战士一个反手击肘打倒在地。
他倒是浑不在意,站起身,拿起枪,喝道:“再来。”
精壮的士兵不干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班长,休息会,休息会,累死我了。”
班长眨眨眼,从兜里掏出来一块保养的很好的手表,看了看,“那就休息会。”
坐在一边,看着远方的云彩出神。
那战士有些眼热看了看那块在兜旁边耷拉着的表链,凑过来问道:“池班长,问你个事儿啊。”
“你说。”
“你这表,是真的么?”
池生笑了,说道:“前天没看见连长兜过来借表,定时间的么?还问我真假?”
“这表可不便宜吧?那您家室可以啊。不像我们,祖宗三代见不着多少油腥。”
池生哈哈一笑,“不都是干革命了么?你别说那么可怜啊。我可舍不得借给你。”
“我不借,我用不着。”战士问道:“班长,你看你家里也挺有钱,来干革命吧我也能理解,政委说了,觉悟高低不论出身。
但咱们保卫科属于这里最外围的力量。练练枪就差不多了。
您看您,练完枪,练拼刺刀,练完拼刺刀,又要练近身格斗,连我这个正规部队的人都被拉到这里陪你练。
你这是图什么?”
池生那满是老茧的手摩挲着兜里的表。
“因为我总要去见一个不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