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他假笑着请秦思昭去茶水间喝茶,又聊了许多正事来打掩护。
思来想去,焦躁感终于让他忍不住开口了,
“小兄弟是新科状元,想必有很多世家贵族想招婿吧,小兄弟可有意中人了么?”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口,不过是日常问候的语气,想必没什么破绽。
秦思昭点点头,笑道,
“意中人是有的,只是并不是什么世家贵女,只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青梅竹马罢了。”
顾时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自己可笑。
秦思昭和泠川本来就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自己却用那种荒诞的妄想,强行把他们联系到一起,可真是疯了。
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破荷包,坐立不安了好一阵,若是叫别人知道了,非得笑话死不可。
他开始烦躁,开始讨厌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就患得患失的自己。
就算那个荷包真是泠川送的那又怎么样,她爱去找谁就去找谁,正好和她一刀两断算了,还乐得清静。
若是继续留她在身边,他只会变成一个神思不属的疯子。
他可不想被她的忽冷忽热操纵一辈子。
打探到了想要的消息,顾时假笑着拉了几句家常,便打道回府。
说实话,从顾时的外表看不出任何癫狂的痕迹,他身材高大,肩宽腿长,丰神俊朗,体面端正。
可是如此正派的一张脸,因为泠川竟然也会挂上焦虑脆弱的神色。
他讨厌这样。
因为泠川是那个把他变得神思不属的人,所以他也讨厌泠川。
他用力推开她的门,泠川看起来莫名其妙地简朴了许多,桌子上摆着几样吃食,都是些寻常人家桌上摆的东西,还有一碟酸杏子果脯。
他随手吃了一个,酸得牙都倒了。
“你就吃这些么?”
“王爷嘱咐说了,最近节省些开支,我也不好太奢侈。”
他觉得泠川说不出的阴阳怪气。
由奢入俭难,为了控制泠川,他有意纵容了她虚荣奢侈的习惯,可目前看来似乎没什么效果。
“你怎么连妆都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