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香咨询的那位工作人员,她还记得对方的长相,就是当时给她□□的那一位。
烫了卷发,盘了个低髻的女人,大概是四十来岁,打扮得挺时尚,她一看到蒲香的脸,也把人认出来了。
毕竟来离婚的男女她见过不少,可是像蒲香这样格外开心,仿佛丢掉了个什么大型垃圾的人可不多。
还是个农村妇女。
倒也不是看不起农村人,只是农村和城镇的发展进度还是不一样,她一年到头坐在这岗位上给人办离婚,几乎就没见过农村来的。
“身份证、户口本带了吗?”
“身份证带了,但是户口本在我前夫家里,我拿不到,就身份证行吗?我前几天刚来过,材料应该都还在的!能麻烦帮我找一下之前的材料吗?”
蒲香说离婚证被人撕了来补,工作人员一听就懂,她也见过不少来离婚的小夫妻,都进了民政局了,父母不同意,过来闹着把人拖走。
这大概就是离婚后回家,父母还不同意的。
在对方的视线打量过来的时候,蒲香十分冷静,又说:“本来被撕了当天我就该来补的,但是我被关起来了,关到今天,我这些年攒的所有的钱,包括当年给的彩礼钱,都被拿走了,才被放出来,那样的人家,我是真的再也过不下去,我想拿了这离婚证重新开始!拜托,同志,请你帮帮我!”
章红英一下抓到了重点:“离婚还关着你,把彩礼给要回去?”
蒲香点头:“是啊,被锁在屋里三四天,不给钱,我根本出不来。”
在场的其他人还没怎么样,石文雅却是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眼泪哗哗往下掉。
“三妹,三妹你怎么都不和我说这些事情,我还以为石海叔是真心不想你和石大富离婚呢,他还让我劝你,怕你没地方住,让你先在我家住几天,他怎么有那个脸啊!你爸妈还不让你回娘家,你接下来可怎么办啊!”
章红英听着也来气了:“这都什么人啊,可真做得出来,离婚了凭什么把人关起来,还逼着要钱,这该报公安,这是抢劫!”
此时来办事的人不多,其他几个工作人员也正闲着,一听这种八卦,顿时也跟着发表意见。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离婚竟然还把彩礼要回去的!”
“就是啊,人同志嫁过去,不得生儿育女,操持家里,不为这个家付出了许多,要算这彩礼钱,那男方也该给这部分付出的补偿款。”
“既然要回了彩礼钱,那女同志这边的嫁妆他还了没?”
“同志,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啊!”
“对对,去报公安,让公安来解决这个事情!”
蒲香真心谢过了这些替她说话和出主意的人:“谢谢,谢谢大家,嫁妆我一定会想办法拿回来的,我现在就想把离婚证先补上,有了证,我有事也好去村里、乡里,找妇联求助。”
哟,还知道妇联呢。
章红英一看蒲香的样子,神色坚定,不像一些妇女碰着这种事只能哭哭啼啼,没半点主意和办法,对蒲香也多了一点好感。
“行,你等一下,上周的离婚材料都还在我这里呢,我给你翻翻,把证给你补上!”
要是时间久了,还不一定好翻,但是就上周的材料,一翻就翻到了。
现在这年头离婚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十几分钟后,蒲香拿到了补发的新证。
“谢谢同志,谢谢你们!这是我刚在中心大厦里买的大白兔奶糖,你们甜甜嘴。”
蒲香从自己的包里拿
出一个纸袋子,从里面抓了两大把糖放到了桌上,又道了谢,这才拉着石文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