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太太晚上容易睡不着,不能多喝,其余人都喝了几碗。
胡阿婆说:“亏得你有心,家里从前不做这些的,能给小孩们分个糖糕都不错了。”
云芹轻挠脸颊,其实,也是她自己也想喝。
她留下陆挚那一份,在锅里温着,便要走,胡阿婆又叫住她:“今晚你院子还要留热水不?”
云芹:“我们院子之前留过热水吗?”
胡阿婆:“是啊,天天留呢!你不知道么,陆老爷说,若留的热水用不到,就请我泡泡脚了。”
“我寻思着,你们这前前后后花了几十文了,怎么光请我泡脚了。”
云芹:“……”
她抿抿唇,当即做了决定,说:“今晚要留的。”
胡阿婆虽不解云芹为何不知,倒也没刨根究底,她只和她对了下时间:“还是和之前一样,戌时末?”
戌时末到亥时,云芹一般就这个时候睡觉。
云芹思索,改时间:“早一点吧,吃完饭我就来提。”
上次就是太晚了,后来,一完事,她就呼呼睡着了。
这次早一点,解决心头“大事”后,她还能看书绣花,陆挚也能批课业,不叫耽误了。
胡阿婆玩笑说:“那敢情好,再给我用,我脚皮都泡皱咯!”
终于定下此事,云芹飘回房中。
她脑海里浮现许多画面,都是陆挚的模样,时而他在看书写字,时而他以巾帕擦着脸,时而他目光温和地看着自己笑……
她想,他好能藏,居然一直不提。
这竟也形成一个圆环似的:他不提,她就没大想过敦伦,更因她没想,他也就更不提。
要不是胡阿婆挑破了,她总是稀里糊涂的。
又记起那日,文木花那天指着绣着鸳鸯的床单,叮咛她,终于品出母亲更深的意思,当时文木花就是猜到这一天,叫她别躲呢。
于是,云芹脑海里的陆挚,又成了那一晚的男子,他气息那么滚热,一直亲着自己。
不能想了。
云芹在房中转两圈,散了下脸上热度,她心口缓缓起伏,冷静下来。
时候还早,她摸到那个没做完的香囊,一下穿好针,继续绣。
她从来容易犯懒,但她想要做成什么事,就会拿出十足的干劲,不一会儿,那香囊终于成了,四角圆圆的,敦实可爱。
何玉娘在何老太那边吃了桂花饮子,打着嗝,从外面溜达回来。
云芹听到脚步声,直接趴在窗户那,叫她:“婆婆,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