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芹又说:“我近来在练画小鸡,待会了,就画个小鸡上去。”
林道雪握住云芹的手,温柔地说:“好妹妹,我同你说一事,你别急。”
云芹:“?”
林道雪提醒:“你这画,还挺贵的。”
送走姚益和林道雪,陆挚疑惑云芹怎么没一道过来。
他折回东北院子,就看云芹把那幅《小鸡炖蘑菇》取下来,用一把小耳勺,小心地铲画背面的米糊。
陆挚笑问:“贴得好好的,怎么拿下来了?”
云芹嘟囔:“道雪说,画贵。”
陆挚说:“无妨,我想卖掉,那才会衡量金钱,只是,我从未想过卖掉。况且,你喜欢它,日日夜夜看它,它就值得了。”
云芹觉得有道理,反正都留在身边,何须在乎贵不贵。
只一点,她心疼钱。
她抬眼,不好意思地瞅陆挚,询问:“那,这幅画能有多少钱?”
陆挚:“你觉得呢?”
云芹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报了个数:“三两?”
陆挚:“对。”
云芹呼吸一窒,恍惚道:“好贵。”
陆挚笑说:“不贵,没上回那些桃符贵。”
陆挚写的桃符,叫一个书局掌柜看重,一口价十两银子,购入全部十副。
减去墨与纸的花费,陆挚给房内添了七两多银子,云芹喜滋滋了好多日,包馈岁红封时,往里面多放了两枚铜钱。
这么一想,云芹也觉得好多了,开心道:“那我再去调个米糊,贴上!”
陆挚捏了下她脸颊,笑着道:“好,你不是还要画小鸡吗?”
知道这画这么贵,云芹谨慎许多:“我再练练。”
另一边,姚益在驴车上,从林道雪那得知了米糊一事。
他又气又好笑:“这陆拾玦,宁可把这画给弟妹贴着玩,也不肯五十两卖给我!”
林道雪明白过来,笑说:“原来是这样,却是:千金难买她高兴!”
…
大年三十,韩银珠、何宗远和何佩赟,从县里回来了。
三人在车行雇了马车,一路坐到何家门口,村里的小孩好奇,凑来看,发现是何佩赟,一哄而散。
何宗远穿湖绿云气走兽纹袄,头戴同色巾帻,面颌窄瘦,远比中秋那时候,风发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