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继母,继母面容清苦,二人无话,继母打发她去见她父亲。
父亲果然还没处理县里事务,没吃饭,董二又不在,汪净荷带来的食盒,正好用上了。
汪县令吃完,打开小箱子。
每个箱子里,铺着红绸布,整整齐齐码着十六锭十两的银子,泛着漂亮的银光,共有五个箱子,合计九百两。
汪县令把玩着一锭银子,笑道:“还是浩然有心。”
他又问:“玥哥儿的事,解决得如何?”
说的正是前几个月,秦玥摊上的人命官司,那苦主王婆告了三回官,回回都是“状纸言语糊涂”,不能成。
秦家与其他几家,又使了点钱,巧妙地让小厮顶替。
汪县令以意外定性,打了各个小厮十板子,各家再赔十两银子,折起来五十两,已是公道。
只是,王家知真凶逍遥法外,多有纠缠,秦家还得再压一压。
汪净荷说:“浩然告诉那王婆,若再来告,就要打板子,王家该是想明白了,最近没了动静。”
汪县令:“这便好。”
汪净荷又提,想在娘家会见友人,虽然这不太符合礼仪规矩,汪县令并不怎么管,摆摆手,令她随意。
下午,姚益和林道雪携礼,登汪府拜访。
林道雪和汪净荷许多年不见,本以为多少会生疏,临了,看到熟悉的面孔,她们执手,泪眼婆娑,哽咽难言。
姚益等了会儿,说:“这外头冷,进屋再叙如何?”
汪净荷:“合该如此。”
姚益则去正堂拜访汪县令。
汪林二人聊了许多旧事,从少女时期踏春乞巧,结诗社,游庄园,到嫁为人妇,操持家务,桩桩件件。
林道雪打量着汪净荷,询问:“你过得可好?”
汪净荷说:“好,如今的日子,很好。你呢?”
林道雪:“好不好的,也就那样了。姚家说是大族,却没人在朝,偏规矩多得很。我好不容易出来了,再不想回去。”
汪净荷持手帕掩唇,笑了笑:“你如今也快活。”
林道雪瞥见帕上绣样,“咦”了声。
她拿出自己一条手帕,说:“这是我认识的陆娘子送的。”
一比对,两条手帕绣样针法,出自一人之手。
汪净荷解释她绣样如何得来,说:“去村里农妇手里买的,比县里那些布庄绣的要别致。”
林道雪笑着说:“那你说的李娘子,定是和我说的陆娘子结识,因为陆娘子可不会绣东西。”
汪净荷:“这倒是巧。”
提到云芹,林道雪难掩欣赏:“那样灵秀的人儿,你要是见了也会喜欢的,可惜她不常有空。”
便忆起炭盆温鸟蛋、流水凿石纹等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