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连忙说:“对,是她,求求你们,她就在县里出来五里东边的高地!”
衙役看看后面的路,只觉艰难,顿时不想管了,便说:“实在是抽不出人手了。想来,大人和那家不会置之不理。”
婢女要去拽那衙役,被甩开了手。
她正心灰意冷,只听云芹问:“县里情况如何?汪荷在哪不见的?”
“……”
秦家。
这一晚上,刘员外孙子满月,宴请宾客,秦聪带着秦琳与宴,本来汪净荷也该去的,只她来了月事,实在不适,就没去。
秦家最近很低调。
在老夫人带秦玥回秦玥外祖家避祸后,秦员外动身,去了盛京。
因为秦国公不依不饶,他孩子进刑部大牢,他不想叫秦玥好过,秦员外这是拉下老脸,亲自走门路去了。
于是今夜,家里就汪净荷一人,她很早就睡了。
她睡得不深,突的,贴身婢女叫醒她,神色匆匆:“娘子不好了,县里要发大水了!咱们快走!”
汪净荷问:“浩然呢?”
婢女:“爷和小少爷就没回来,消息还是主母让人递来的……来,外头下雨,多穿两件衣裳。”
婢女口里的主母,是汪净荷的继母,住在汪府,她在被刘家接走前,托人通知汪净荷。
否则,她们还什么都没发觉。
到了外头,才知道今夜有多热闹,九霄雷雨,三街锣鼓,呐喊叫嚷,纷纷挤进人耳里,实在不好受。
雨水打在车顶,却仿佛打在油纸伞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
秦家马车沿着石板路,到城门口,城门口早已排起长龙。
天上乌云压城,地上亦是云屯雨集,许多人家穿着蓑笠,人影幢幢,人心惶惶。
婢女下马车,跑去想同衙役通融两句,让她们先走。
可不一会儿,婢女就回来了,有些恼火:“遇到了县令大人,他骂我,叫我好好排队。”
其实,婢女下去前,汪净荷就不太同意,实在人太多了,人人都想先走,就坏了规矩,只能慢慢来。
她反而宽慰婢女:“罢了,等父亲安排。”
这一等,就等了很久,久到汪净荷都睡了一下,终于,秦家的马车出了城门,可以疾驰了。
偏是这时,马车停住,车夫在外面骂了一句粗话。
婢女:“又怎么了?”
车夫下车,当即判断:“车轮陷入地里了!”
出了阳河县城门,前面的官道还有点石板,后面都是泥路,雨又下得这么厉害,地都泡软了,车轮自然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