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挚:“笑什么?”
云芹只是笑,不理他,把线卷好。
陆挚催她:“说吧。”
云芹这才起身,开口只四个字:“冥冥之中。”
陆挚倏地坐直身子。
她不是故意听的,是会客厅和主屋太近了,就一块老旧的木板,防不住声音。
所以,之前段砚来那次,她才去侧屋。
不过今天,何桂娥和何玉娘睡得早,她不好去打扰,就留在主屋。
别的她听过就忘,只这四个字,让她暗笑。
见陆挚这般,她躲到屋外,又是笑:“冥冥之中,可是当初,你还不想娶我呢。”
陆挚也出了屋子,小声笑说:“你过来,我和你细说,我到底想不想。”
云芹才不信,退到石桌那。
两人绕着石桌,追躲两圈,倏地,陆挚换个方向回过身,云芹一个躲不及,撞到他怀里。
她“唔”了下,陆挚也不逗她了,两手拇指摩挲她额头:“撞疼了?”
云芹:“有一点。”
他低头,轻吹她额角。
云芹也鼓起脸颊,吹了下陆挚胸口。
她应该也撞疼他的。
这阵温和淡淡的风,似也摇动巷子外高高的梨树,一簇簇雪白的梨花,在夜月下,轻轻摇曳,花瓣在半空,轻轻旋转,飘落。
……
最后一瓣花瓣,落到土里时,梨树枝头已然绿叶盎然,也结了一颗颗青绿的果子。
云芹数过,最开始一共结了四十七个果子,一些掉了,一些被鸟雀啄食,就只剩下三十来个果子。
八月,保兴十年正科乡试也开始了。
依陆挚的籍贯,他被分到城东的贡院,贡院占了很大的位置,那条街就叫贡院街。
初九,贡院街停着许多马车,都是家眷来送家人考试,也有陆挚云芹他们这样,走路来的,淹没在人潮中。
天已经凉了,云芹知道,陆挚饿了会吃东西,防寒衣物也都齐备,就没别的要吩咐的。
接下来贡院会封闭三日,她再确定一次:“十一下午酉时末出来,对吧?”
陆挚:“是。”
云芹又问:“那天吃饼汤?”
陆挚想到热乎乎的饼汤,弯眼一笑:“好。”
须臾,陆挚去搜身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