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娘用双手搓着竹蜻蜓,又想教陆挚:“你呢?”
陆挚轻笑:“母亲,我也会。”
何玉娘“哦”了声,拿着竹蜻蜓自去小院子玩了,春婆婆还唠叨:“饭没吃完呢,先回去吧?”
云芹和陆挚看着窗外,春婆婆追着何玉娘跑,两人都没有动。
窗下遮挡处,一只大手,攥着稍小的手。
他们手上各自有大小茧子,摩挲在一起的地方,是粗糙的,却让人心口泛软。
陆挚垂眸,缓缓看向云芹。
她只顾盯着外面,似乎察觉他的视线,她悄悄眨了眨眼,象牙白的面颊上,抹上一层淡淡的粉。
陆挚抿了抿唇。
心口还在狂跳。
…
竹蜻蜓在何玉娘双手一旋,高高飞起,叶片疏忽切换之间,黑夜轮转白日,秋阳杲杲,一个华美的彩绘竹蜻蜓,“啪”的掉到地上。
婢女捡起竹蜻蜓,重新递给秦琳:“琳哥儿,玩。”
一岁多的秦琳手上没力气,拿着竹蜻蜓挥着,又甩了出去。
很快,秦琳腻了竹蜻蜓,“嗷嗷”哭了起来。
秦家十分安静,秦员外活到这个年岁,十分惜命,近几日去庙里吃斋养生。
秦琳的嗓音贯穿家宅,更有种寂寥之感。
好一会儿,婢女又给秦琳找到玩具,哭声收歇。
听到秦琳哭,汪净荷没动,她有些倦倦的,倚在引枕上。
贴身婢女给她捶着小腿:“夫人,听说姑爷前不久,才去了长林村。”
汪净荷:“为玥哥儿读书的事,是苦了他了。”
婢女:“不是,夫人忘了吗,长林村有谁呀,有那个云芹,她就是嫁去了长林村!”
汪净荷示意婢女别说了,她看着书房的方向,沉默了片刻。
秦聪也在家,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
只要秦员外不在,他便常常这样,连日没个好脸色。
忽的,书房门开了,秦聪握着扇子进了卧房,面上稍稍平和,对汪净荷说:“我今晚不在家吃,你和琳儿自己吃。”
汪净荷起身:“你要见谁?可是林伍那些人?”
秦聪张开手,让婢女换好外衣裳,戴上巾帽,一派文人风格,方才说:“林伍他们怎么了?”
汪净荷:“这些人吃喝嫖赌,没一个值当结交的。”
秦聪:“我也不过和他们玩玩,哪里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