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挚又解释一通,他们为何没及时回来。
云芹垂着双手,负责乖乖点头,看着可怜巴巴的。
何老太:“……”
她本来确实有一肚子话要骂,什么“县衙那么多人救灾难道差你们两人”“就算帮上大忙功绩也是给当官的”,却说不出来了。
他们原也不是为了功绩。
她抚着心口,长长叹出一口气,这才说:“算了,阿挚,我就说过,是你娘把你教得太好。”
陆挚浅笑,说:“不敢当。”
听老太太这样夸陆挚,云芹整理坐姿,“醉眼”里燃烧着一点期待,瞅着何老太。
何老太看她这般,不情不愿对她说:“哼,你娘也把你教得太好。”
云芹满足了,说:“敢当。”
堂内两个老人家,都没忍住笑了,陆挚也瞥她轻笑,几人便是几句话,消解了这一夜的忙乱、奔波。
何老太放人:“别耽搁了,你们快去休息吧。”
接下来,自有朝廷和淮州赈灾。
云芹:“祖母也是。”
何老太:“我还用你叮嘱?”
忽的,堂外窗户外,传来几个小孩争执声,是何小灵说自己赢了,在笑何佩赟,何佩赟要打她。
登时,何老太又怒了:“你们这些小的捣什么乱!桂娥,把人带进来!”
云芹揉揉眼,还想看会儿热闹,被陆挚拉走了。
…
这一日晚些时候,赈灾过程才慢慢进入正轨。
首先就是安置县里的老爷们和女眷。
韩保正收拾出他家的屋子,自己和妻儿都挪去外祖家住,秦、汪、刘等就在他家暂时歇脚。
汪净荷和婢女也分到一间屋子。
婢女进屋后,赶紧找巾帕和水,又把各处擦擦洗洗,难掩嫌弃。
汪净荷换了身衣裳,吩咐她:“小茵,差不多就好了,都是这么住的,你也一夜没睡,先歇息吧。”
婢女:“那娘子不休息吗……”
汪净荷:“我看看母亲、父亲,就回来。”
婢女一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止不住替汪净荷委屈,可还能怎么样呢?
汪净荷这么说,她只好铺床,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