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也笑,心中多少的顾虑,也化为乌有,她算是明白了,云芹就是这般,举重若轻。
于是这事,先这般定下。
……
何善宝蹲在家门口,他已经几个月没吃酒了。
一开始,他怕自己生不出孩子,不敢吃酒,时间一久,就又念起酒的滋味来。
他和林伍那群人有往来,那群人有酒,他却也没得喝,因为邓大就跟着他,他既为自己有个“长随”而开心,又恼邓大是专门盯着他的。
但凡他敢吃酒,邓大那张大嘴巴,就敢把他不能生的事,嚷得到处都知,他也别和兄弟们混了。
朋友聚会不能吃酒,那房内的钱,也都叫邓巧君攥得死死的,他就去问父母要钱,可向来任他予取予求的父母,却不肯答应了。
何二舅比他还急,仿佛何善宝喝一口酒,就是断他命根子。
总之,何善宝叫“戒酒”折磨得不行。
昨天,邓巧君跟他提起过去,他们算计陆挚娶妻的事。
邓巧君本意是让他别说漏嘴,没得惹人厌,何善宝却恼,如今陆挚过得这般好,还能为“内弟”出风头,但云芹可知这婚事如何起头?
他突发奇想,陆挚不好让云芹知道这种事,那他正好借此,去要点钱吃酒。
他算好时间,酉时三刻,陆挚踏着斜阳,衣袂轻扬,回到何家。
何善宝连忙上前,拦住他:“表弟稍等。”
陆挚抬眉。
何善宝:“我想和你做个生意。”
陆挚:“表兄说罢,你我之间,不必这般。”
就是没到那份上。
何善宝讪笑,压低声音,说:“当日你娶弟媳,是我们出的主意,弟媳应当不知吧?你给钱,我就不告诉弟媳,如何?”
问完,何善宝也心虚,且不说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私心底,还是随林伍那群人,敬读书人的。
何况,陆挚一旦沉下面色,真是有点可怖。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陆挚恼羞成怒,不过陆挚若越生气,这事对他就越有利,指不定能一直要钱呢。
然而,陆挚摇摇头,心平气和地说:“表兄这话,真是好笑。”
何善宝:“你是不信我会去说?”
陆挚笑了,说:“我和云芹的婚事,是王婆亲自说的,家里也都知道。”
“只是,我母亲有些糊涂,所以,王婆是找老太太说的亲,和表兄你,又有什么干系?”
陆挚那般云淡风轻,全然的笃定,让何善宝难以置信。
他甚至有点反过来,怀疑自己记忆,难道当时,不是他爹妈和他骗了陆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