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翰林也说:“前几日,臣着实在姚益处看到一幅梨花画,甚是喜欢,请求姚益借给臣观赏。”
“臣不知此画出自陆翰林之手,也绝无收受贿赂!”
陆挚再次出列,道明赠画一事。
皇帝却说:“那画如何?”
栾翰林:“臣正巧带来了衙署……”
皇帝叫大太监:“去着人取来。”
太监跑腿,大朝会上继续,陆挚被连续参了两回,一边听着别的事,一边想对方这么做的用意。
昌王根基在刑部、吏部,在御史台也就一个承平伯伯爷。
刚刚那两个,都不是昌王或者秦国公的人。
所参之事,也是一查就清楚的。
还是,他们要靠一次次参他,叫皇帝心生罅隙?他想,未免儿戏。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捧着画,匆匆进了门。
外头下了点小雨,小太监把画护得很好,没沾染水痕。
大太监上前取画,展开纸张,皇帝看了一眼,又倾身细看,笑道:“果然能叫栾卿喜欢。”
栾翰林背后,终于不再冒冷汗。
皇帝慷慨一挥手,那画就从前面传阅下去。
众人心中好奇,也转成惊奇,还有人点着头,捧着画看,也不传到下一人手里。
末了,皇帝说:“这画,给宫廷画师都看看。”
皇家要把画据为己有,栾翰林又冷汗,不知如何和姚益交代。
陆挚也想,他的画恐怕要受到追捧。
他方才说云芹写得好,却也盼着旁人慧眼识珠,与捧他的画一般。
殿外冷雨连绵,殿内,众人一派轻松,只等着退朝。
皇帝捻捻自己唇上白须,笑说:“说到行贿,阳河县水运之事,朕,也想听听诸位看法。”
……
今日下雨,云芹没想出门。
只是秋凉时节,夏衫布料最便宜,如今家里人口多,她想买几匹备着明年。
她和何桂娥穿上蓑笠,去了一家布庄,小二出门,笑着将两人迎进店里。
她们挑了起来。
起先,云芹没留意布庄斜对面,是承平伯府后门。
是下雨声里,夹杂着脚步声,那小二和东家凑在一起,啧啧说着:“是禁军啊。要不咱们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