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芹没有意外,话本着实不好写。
她才要走马行街回去,远处一个王府官吏,手持“避”字牌,还有几个官吏清路,左右百姓纷纷后退。
是王爷的车驾路过。
云芹站在书肆外等着,只听身边人道:“不像昌王爷啊。”
“嘘,小声点,不是昌王爷,是衡王爷!”
“……”
衡王回朝了。
保兴七年他被皇帝调去西南,这几年西南干旱,他治理有功,不久前,皇帝一封诏书,把他调回盛京。
这个消息,很快席卷朝廷。
原先昌王党因“己巳案”元气大伤,衡王这时回来,加剧了这种紧张,临要过年,叫人没得半分放松。
翰林院内,众人做事都不闲谈。
甚至中午吃廊餐时,也很安静,官员们说话都细声细气,生怕惊动什么似的。
王文青忍得不行,对陆挚小声说:“不成,我觉得快不能呼气了……须得一块鸡肉解解。”
陆挚并不吝啬,从自己碗里,挑了一块鸡肉放过去。
王文青心道,还好廊餐不是嫂子做的。
他狼吞虎咽吃下东西,说:“栾大人是不是找你说了什么?”
陆挚:“嗯,说给我考评优,和我绘画好无关。”
看来上回在大朝会被参,栾翰林心里生惧,事先找陆挚说了。
王文青羡慕:“我考评只有中。”
除了他,大部分新科进士考评只有中,实则他们才入朝为官,就是拿中评的。
只有陆挚和今科探花郎是优。
陆挚就不用说了,那探花郎是因为常常被说不像探花,愈发发愤图强,便和陆挚齐平了。
倒也是好事。
吃完廊餐,陆挚和王文青分别,他下午去户部衙署,片刻歇不得了。
他走一半,就听一道尖锐的男声叫他:“陆状元且慢!”
那宦官叫住陆挚,便说:“衡王殿下召见。”
衡王不止召见陆挚,今年前十都召见了。
于是,陆挚和王文青才分别会儿,就又见上了,不过两人面上都没笑意。
衡王是在保宁殿见他们的,显然皇帝也同意。
十人纷纷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