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姑替她将一头乌发挽了包髻,她行走间,盈盈如鸿雁,飒沓如流星。
陆挚上前给她整理袖口,用手指刮刮她脸颊:“可惜,我不能一道。”
云芹:“那我替你多玩会儿。”
陆挚好笑。
本朝秋狝,文武各有权责,武将打猎,文臣作诗饮酒,收录佳句。
若他非要去,一来容易叫武将针对,二来,也引起文臣队伍的不满。
好在女眷没那么多规矩。
再说,云芹自小在山里长大,他不至于放心不下。
沈奶妈和小甘蔗在院子里数梅树叶子。
小甘蔗数得入迷了。
云芹脚步悄悄地,和陆挚打着眼色——
现在出门,可不能明目张胆的,叫小甘蔗发现了,她会吭哧吭哧追在他们屁股后面,呀呀求带。
……
云芹和陆挚抵达西京郊猎场,时间尚早,风朗气清,碧空如洗。
一瞧见云芹,好几个她没见过的女眷,便笑说:“总算见着了!”
“是呀,娘子写的话本着实不错。”
“……”
云芹见她们对自己是早有耳闻,可能自己话本真写得好。
女眷纷纷寒暄,陆挚不能久留,就去了官员那边。
云芹和几个聊得来的娘子聚到一起。
段砚和他娘子都没有来。
不久前,段砚有了好消息,他也要当父亲了,不过段娘子这一胎怀得辛苦,他告了假,陪着娘子没出来。
日头渐渐高升,朝臣群聚,马蹄踏踏,眨眼到了巳时。
昌王衡王到了后不久,皇帝和淑妃也到了。
早前,陆挚从宫里拿来礼仪册子。
因云芹已婚,不用学那么繁复的见礼流程,只要混在女眷里,跪拜行礼就好。
她眼角余光发现远处一个女孩,她站在最前面,有任何动作,所有人都看得到。
云芹想,这样半分偷懒不得,怪累的。
终于,挨过漫长无趣的礼仪流程,她跨上黑云,迎着风,撒丫子跑进了山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