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赏了百两。
今日往后,他每日廊餐后,得抽出一个时辰,教九皇子读书。
这个活并不难,象征意义高于实际意义,至少不用应对其余宗室子弟。
云芹用笔尖点点他,笑说:“你在哪都是教书匠。”
陆挚说:“那你就是‘写书匠’。”
小甘蔗着急得蹦蹦跳跳,说:“我也要玩,我是,我是……‘读书匠’!”
云芹和陆挚一愣,小甘蔗竟会举一反三。
云芹抬眉,想再试试她,说:“嗯……我是‘燕子’。”
陆挚接上:“我是‘麻雀’。”
小甘蔗:“那我就是,‘老鹰’!”
她张开短短两只手臂,假装翅膀扑棱。
云芹陆挚惊喜,陆挚大笑,抱起她:“飞咯!”
当晚,云芹整理写回家的信,她一边写,一边笑,加了这段“教书匠”。
陆挚发现她描述得绘声绘色,很是喜欢,道:“再留一份给我。”
云芹用手肘推他,笑说:“谁要谁抄。”
陆挚:“好,我抄。”
他们攒了信,过两天,家里那边也该来信了,到时候看看信里说了什么,回一封,再一起寄回去。
果然两日后,云芹拿到长林村、阳溪村来信,厚厚一沓。
她先看了阳溪村的,云谷和何月娥有了第一个孩子,年头才生的。
小甘蔗趴在桌上,问:“娘亲笑什么?”
云芹:“你有了表妹。”
看完家里的,她又拆开何家的。屋内突然安静了,而屋外的梅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小甘蔗又问:“娘亲,你怎么哭了?”
云芹回过神,她擦擦眼角,轻声道:“你曾外祖……走了。”
何老太走了。
冬春之交,最是好眠。在一个寻常的清晨,春婆婆敲门没回应,推门进去,发现她老躺在床上,嘴角弯着,深深睡去。
她是梦里走的,没有多少痛苦,称得上一句“喜丧”。
叫人意外,却也不太意外。
何玉娘拿着信,双手颤抖,眼中盈满泪意,按照信寄出的时间,她老已过了头七,也下葬了。
不过,何玉娘还是想回去看看。
她对云芹说:“我总想着,再过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