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绘画付出的心力更多,耽误读书,而画作质量,还更重一个“心”字。
至于写字,他发挥寻常水准就行。
半夜,陆挚辞别姚益,回到延雅书院。
他躺在简易搭靠的床上,盖着被子,几度要睡,却突的惊醒,摸摸身侧,却是凉嗖嗖、冷津津的,少了一缕温香。
他心内感慨,人真是“由奢入俭难”。
又暗想,此后若无大事,再不和姚益夜里吃酒了,免得不得回家,不得见她。
…
如此一来,陆挚接了些润笔的活,都是在延雅书院写完,云芹也不知情。
云芹也琢磨着买好的纸笔,得去县城,这得专门找个时间去。
他两人见面,因心内揣着“小秘密”,有时候看着对方,就不由笑了。
陆挚就问:“你笑什么?”
云芹:“那你笑什么?”
二人方觉有点傻,可心中像喝了蜜水,甜滋滋的。
很快,邓巧君出了月子,期间,邓家父母携礼登门几回,何二舅二舅妈对邓巧君,便几回嘘寒问暖。
这日,邓巧君为女儿办了满月酒。
女孩儿还没大名,家里一直“囡囡”地叫。
最近家里来了一窝燕子筑巢,很是喜庆,何老太便给囡囡取了个大名,叫金燕。
邓家很满意,打了一只纯金的燕子,半寸长,给小孩儿戴,压压邪祟。
别说韩银珠,李茹惠也有歆羡。
云芹看着那漂亮的金子,双眼也放光芒了。
这世上,应当没人不喜欢金子。
一时,韩银珠嘀咕:“生的又不是儿子,只管当宝贝了。”
天知道这句又叫谁学给邓巧君,她怒气冲冲,去西院掐着腰骂:
“大嫂子,你不也是女人生的?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我还没骂你,该你日日守活寡!”
“守活寡”这三字,死戳韩银珠肺腑。
她恨不得冲出去,什么体面也不要了,和邓巧君打一场。
可老太太这座头顶大山在,两人只能动嘴皮子。
云芹在李茹惠这儿吃茶果子,何小灵听得奇怪,不问李茹惠,反而问云芹:“婶娘,什么叫守活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