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忍着没对他翻白眼,和云芹一道走回殿内。
她暗自嘀咕:“这人好似不会老,我小时候看他,他就长这样。”
云芹想,可能是他脸上瘢痕太占地方,叫人察觉不到他其余五官。
实则霍征已四十多岁,是大他们一辈的。
宝珍压着声,继续说:“我小时候有一回夜宿宫里,叫一阵声音吵醒。”
“起来后,发现他用刀背砍柱子,那形容好似全天下都欠他的,生生吓得我做了一夜噩梦。”
这也是宝珍不喜他的开端。
己巳案已落幕,云芹也小声告诉宝珍,霍征帮了她和汪净荷的事。
宝珍一愣:“这人可能也有可取之处吧。”
她爱憎分明,却也极容易爱屋及乌。
云芹这一说,她对霍征就没那般仇视了。
云芹回想起他抄家的劲头,简直是黑旋风,也道:“不过,可怖也是真的。”
宝珍又改口:“就是!”
……
另一边,陆挚与群臣应酬过,也发现宴上的东西远远不如廊餐,极其难吃。
难吃到他觉得云芹虽然不挑嘴,也吃不下去。
还好有听段砚的,吃东西垫了肚子。
可再算算时辰,等万寿宴结束,云芹估计早饿了。
再说,小甘蔗也等着他们带吃的回去。
陆挚摸摸自己的香囊,里面只有十文钱。
他面不红,心不跳,去找段砚借钱。
段砚妻子不久前生了个儿子,在家坐月子呢,就他一人来万寿节。
听说陆挚要借钱,他搜罗全身,抠出二两银子:“多的我也没有了。”
陆挚:“足够了,多谢,等下个月发俸禄,我还你。”
在段家,每人每个月都有月例,成年男子是一个月五两,再加上段砚当官一个月俸禄八两多,合起来十几两很不够用。
要不是他母亲、祖母时不时贴补他,他也拿不出二两。
他刚想说自己穷,突然想到陆挚一个月五两,更穷。
不过,若拿陆挚现在和以前比,可谓由俭入奢。
只是不管如何,都不够。
二人心内都道:真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