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没见识过,晚上就留在这洞里过夜吧。”
不想他问,“那阿幺也陪我留在这里吗?”
“我留下干什么?我又不是没住过山洞?”九姬瞥他。
但他却笑着问来。
“那阿幺是怎么知道我就没住过呢?”
这话出口,九姬愣了一愣,她恍然想起他少时一直在外流浪,许多年。
所以,流浪的时候,那浑身破烂的小男孩,连山洞也住过吗?
“凡人住山洞是很危险的,你不怕豺狼虎豹把你叼走?”
那么小一个人,随便来了山里的兽,就把他叼走了。
他道也是怕的
,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洞府里的石桌石凳,像做主家一样朝她招手,还唤她坐下说话,才道。
“怕是怕些,但捡了柴生了火,也就不怕了那些山兽。怕的反而是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九姬想想那场景,幽静的山林里,小小的男孩缩在山洞里,捡来的柴火要烧起来,又不能烧得太亮。
他既怕山中的野兽,又怕陌生的来人,这幽静的林中山里,没有谁能护得这个小小孩童
九姬默了一默。
他倒是仍微笑着,仿佛那只是旁人的过往而已,他走过便不再在意了。
反倒问起她来。
“阿幺小时候呢?那时候应该是在山之阿,和兄弟姐妹们在一起吧?”
九姬的家就在山之阿的城里,她父亲做些南货北卖的生意,经常往返各大妖城甚至凡间,若不是生的孩子太多,还能换个宽敞点的院子。
但她娘一胎生了九只猫儿,大院子是别想了,一家人都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我听双姒说,我爹总怕赚的不够家里吃得,从生了我们就没歇过,一年都能磨破三十双鞋,到处跑着买来卖去,没个歇的时候。就这样,我还到了凡人十岁上才化形。
她道,“双姒说,爹一见我就叹气,说这孩子不能幻成人形,都是饿的。所以他一见我,就又焦心地扭头出门做生意去了。”
“那兄弟姐妹们呢?”钟鹤青又问。
九姬想了想,摇了头。
“我化形晚,等我化了形,狮族的夺位之战也开始了,家中人都没了,就都不记得了。”
她方才说的那些从前的事,其实也都是双姒告诉她的。
九姬也试着回想过,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反而一去想这些事,脑袋里就隐隐作痛。
她这会稍稍回忆了一下,脑中也痛了起来,且莫名有些心慌意乱的感觉。
只是钟鹤青又问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