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内掀起一个堪称大胆的念头:自己画。
虽然他不擅长人像,可也不需要那么清楚,光是和她一起画的过程,便也足够了。
只是,这有违陆挚的作风,不谈夜里如何,总的来说,他还是修身养性、从不白日宣淫的。
自己画避火图,有骄奢淫逸的嫌疑。
由此,状元郎开始纠结。
云芹也发现他这几日在思索着什么。
既然他很难开口的模样,她也不催,反正最后他会说。
果然,不过两日,陆挚终于“败下阵来”,低声道:“你说的避火图,不若,我来画?”
云芹怔住,好一会儿,她指着自己,嘴巴张得圆圆的:“你?画什么?画我?”
陆挚问:“不是你跟我要的么?”
头一次,云芹面色红透了,红粉直蔓延到白皙的脖颈和衣领里。
她目光闪烁,声音越来越小:“不行,这怎么拿给……看?”
陆挚:“给谁看?”
云芹:“给桂娥看!”
这话说明白了,两人之间安静一瞬,紧接着,陆挚低笑出来,玉色的面颊,也浮着粉意。
云芹也反应过来,用手肘推推他:“你以为我自己要看?”
陆挚蜷手指放在下颌,一边笑,一边咳。
云芹轻咬唇,戳他脑瓜:“你想想,我跟你要这个做什么?”
陆挚告饶:“我错了。”
显然,在朝堂再聪敏、再会揣度人心的人,在家也有疏忽的时候。
笑过之后,陆挚反而又考虑起来:“那我白想几日了,不如……”
云芹两手捂住他的嘴:“不准说。”
陆挚:“唔。”
…
最后,云芹从陆挚这弄来两本避火图。
最近长林村回了信,云芹拿到何宗远、韩银珠的信函,有此信在,以防万一他们对桂娥的婚事反悔。
云芹把信函和避火图都交给何桂娥。
她自己出嫁前,文木花讲得很清楚,自己也记得一点撕掉的避火图。
但那都是不够实质的想象,不如图画好。
她说:“以前王婆说过,两口子过日子,重要是‘经营’,我便借她老人家的话说给你。”
何桂娥红着脸,说:“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