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甘蔗摸它,叽里咕噜:“金纸,金纸。”
云芹纠正:“金子。”
小甘蔗:“京纸。”
云芹说:“那就京纸吧。”
陆挚笑看她们玩小金子,又摸摸空荡荡的袖袋——他得多打金簪子,别给比下去了。
……
这一年后,骆清月进京了。
阳河县里他已经待不下去,最终在陆挚的建议下,他决定来盛京谋生。
关于他判罚,在去年已定好,死罪可免,但是要刑三十杖。
不过,因段方絮、杜谦、陆挚等官员坚持反对,最后,大理寺钦定,只要他不再犯,便可免于刑罚。
至此,阳河县案牵连的大小案件,也算结束。
遗憾的是,骆清月成了罪人之身,因前朝和本朝没有先例,他无法再参加科举。
得知他上京,云芹和陆挚早早到渡口接他。
从阳河县到盛京水运普遍开通,上京并非那么艰苦的事。
他们两人吹了会儿江风,一艘阳河造大船靠岸,人声鼎沸里,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小包袱,从船上跳下来。
骆清月高了,也瘦了许多。
不过,他眼底并没有灰心。
他小跑过来,激动地看着陆挚和云芹,就要跪着行礼:“老师,师母。”
陆挚扶他,发觉他手上的尾指扭曲,应是断过,没有养好。
这孩子过了一段很曲折的时光。
云芹道:“回去吧。”
清水巷第二进院子,也就是有陆挚外书房的院子,还有好几个厢房,本来是给家里男丁住的。
陆宅人口少,它们都空着,李佩姑收拾出来一个,给骆清月住。
骆清月见了长辈何玉娘,何玉娘宽慰他,说:“往后日子会更好。”
骆清月:“是。”
至于他要做些什么,陆挚还在替他打算。
前不久,姚益说:“你行走官场,身边没有个长随,总是不方便的,你那学生是个信得过的,如何不用他?”
陆挚习惯事事亲力亲为,姚益说的却也有道理,多一个人,多一双手。
只是,他和云芹讨论后,还是不想让骆清月仅仅当长随。
若非这场变故,骆清月在举业上,不该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