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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飓风,因抢收及时,粮食损失不多,朝廷也下发赈灾银。
有人说陆挚运气好,还得感谢飓风,这要是飓风没来,麻烦多着呢。
陆挚不喜这种说辞,无人盼着天灾来。
他写了一篇六百字的《患说》,因观点鞭辟入里,文字精炼优美,传播很是广泛,彻底摁死那种说辞。
不过,客观来说,他确因飓风,彻底融入建州官场。
云芹也见过建州种种风土人情。
建州和她过去待的地方最大的区别,就是冬日树还是绿的,雪只下在北部山上,城区就算下雪,也是雨夹雪。
但也冷,这种冷和北方的不全一样。
云芹搓搓手,继续写着要寄回家乡、盛京的信。
陆挚凑过来一看,只看她圆润的笔下,一句:冷若往骨里灌凉水。
他说:“正是这种感觉。”
云芹笑道:“听说再南一点,都不下雪了。”
陆挚单手把她的手抓到怀里暖着,说:“对,岭南不下雪。”
云芹要抽出手:“诶,我折个信。”
陆挚:“我来折。”
他张开手指,摁住信纸,将薄薄的信纸,往上一折。
岁月隐匿在一字一纸里,信纸再往下一翻,纸上只一句话:皇帝驾崩。
保兴十八年年末,朝中这场持续多年的立储政斗结束了,老皇帝在临终前,立了九皇子裴颖。
裴颖登基,改元光初。
…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只看她眼眸明澈,眉宇漂亮,骨相流畅,脖子戴着挂着金甘蔗的红绳。
她小跑到屋内,道:“娘亲娘亲!”
云芹靠在榻上引枕,本是舒服地吃着桔子,听着这“魔音”,赶紧用账本盖住脸。
下一刻,账本被陆蔗掀开,她盯着云芹,撒娇:“娘亲~”
云芹好笑:“说罢,又怎么了?”
陆蔗:“我要一点钱。”
云芹拿了一瓣桔子塞到她嘴里,问:“要做什么?”
陆蔗:“我在路上看到别人的狗有球玩,我也想给五妹买一个。”
五妹是一条白狗,本来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