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他那时候年少轻狂确实做了不少叛逆的事儿,是后来去了南桉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才收敛了许多。
薄夏看他的眼神认真:“我眼中的靳韫言即便是遇到不认识的人也会伸出援手,是个善良又很温柔的人,我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去相信别人的话?”
靳韫言想到她先前说的那些:“刚刚有人说你眼中的别人是一览无余的自己,所以这番话说的是我还是你?”
大概是因为他离她太近,视觉上高挺的鼻梁都快戳到她,嗓音又温柔缱绻,落在耳边勾着人的心神,弄得薄夏一不小心开了小差,红底高跟鞋踩在了他脚背上。
靳韫言闷哼了一声。
她问他疼吗?原本想说不疼,看她那副模样有些担心,又改口说挺疼的,弄得薄夏又有些愧疚和焦急,好像当场帮他检查一下似的。
他想他确实挺坏的,看到她这副模样反而没忍住笑了一声。
薄夏被他弄得舞步都跟着乱了,她没站稳差点儿摔跤,下一秒一只大掌稳稳托着她纤细的腰肢,也不知道是她的腰太细还是他的手掌太大,看那截腰让人想起“盈盈一握”四个字。
空气里仿佛有什么弥漫开,仿佛只需要一点儿助力就能一触即燃,即便那只手离开了她的腰肢,皮肤上仍旧留下灼热的触感,像是被打下了某种烙印。
薄夏听见两个字落下来——
“当心。”
第49章自白
明明静止的是他们,有一瞬间她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仍旧在晃动和眩晕。良久后她才稳住重心,长睫轻颤抬起那双安静的眼睛,像是在示意他松开手。
可无论如何,他们的掌心上那条命运的线仍旧挨在一起。
一直到音乐声终止,薄夏仍旧没觉得那场梦有苏醒的迹象。
靳韫言立在宴厅门口,身后是满目的金碧辉煌,原本他说要送她回去却被人绊住了脚步。她远远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相谈甚欢,像是一瞬间明白过来,即便她出入这样的场合和其他人无异,她和靳韫言到底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像灰姑娘过了十二点华丽的衣服和豪华的马车都会消失,这场梦也会有醒的时候。
如果说,这场宴会是一场他们之间盛大的告别礼,那应该也算一个完美的结局。
她站在另一侧,手机上响起来电显示的字样。
是孟叙白打来的电话,原本他问她今晚有没有空,后来得知她在这儿后说自己现在刚好在附近,于是打电话过来说正好送她回去。
薄夏原本该拒绝,可想到先前同事们说的话准备跟孟叙白说个明白,于是应了下来。
靳韫言走了过来,司机刚把车开到跟前,薄夏说待会儿有人来接她。他脸上的神色未变,唇角的笑意却淡了几分。
她说改天会把衣服送去干洗店,整理好再还给他。
靳韫言没见过这样的姑娘,垂眼看着她问到时候洗好的衣服让他再送给谁呢。
薄夏这才算了。
他远远地看见她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两人上车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薄夏笑着上了车。
靳韫言突然觉得有些无趣,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任由眼前烟雾与夜色弥漫,将一切都挡得朦胧。
长街上车灯掠过,留下几道模糊的流光曳影点缀浓重的夜色。
薄夏沉默半晌却不知道从何开口。成年人之间有些事情若是太挑明难免让人觉得难堪,最好的还是各自往后退一步就留在原本的位置上。
最后还是孟叙白趁着红灯间隙先开的口:“那位靳总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