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钺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问道:“你这般看我做什么?”
“只是有些感叹。”黛玉啧啧称奇,“你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竟还颇有些才学,随口能吟《吕氏春秋》之句。”
一句话将武天钺气得不行:“什么五大三粗,我这是丰神俊朗!”
黛玉上下打量他一眼,此人不是宝玉那般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的多情公子相貌,五官更精致也更硬朗,再加上身姿挺拔,个子更比宝玉还要高上一个头,所以年纪虽小,却颇有几分书中儒将的玉树临风之感。
但看他挺胸抬头,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自己定会夸他,于是故意轻啧一声,摇摇头,低头看书。
武天钺见她一脸嫌弃,怒从心头起,但偏偏她一句话没说,自己若是反驳,反而掉份,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黛玉的丫鬟不敢笑,但伺候武天钺的丫鬟都知他的性子,不怕他生气,个个捂嘴笑他,武天钺觉得十分丢脸,气冲冲又回了房。
解禁的系统见他吃瘪,哈哈笑了许久,察觉到武天钺要撂挑子,忙安抚:【你早上非要惹她,她刺你一两句也是正常的,况且她母亲早逝,父亲病危,心情自然不好,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和她斗气做什么。】
一番话说得武天钺脸红起来,自己好像确实有些过分,这样欺负一个可怜的小女孩,但又拉不下面子,嘴硬道:【我才不去劝她,除非你每天多给我一页文章。】
系统下载的时候已经违规了,且数量极多,也不怕多给这一两页,且他这两天听劝,只是怕他嘚瑟,装作勉强答应,还传给了他两页。
武天钺这才开心起来,忙拿纸笔抄写了,发现得了的资料加起来不少了,又从头仔细研读了一番。
随后命人找来特意带上船的兵书对照,直至深夜方在兰叶催促下休息。
次日,得了资料的武天钺沉迷书海不可自拔,系统无奈,用剩下的威胁了几遍,他才万般不舍地放下书籍去找黛玉。
且说黛玉这边,虽是冬季,但船上炭火烧得暖洋洋的,不用请安又没人打扰,屋内还有忠顺王妃备下的各类书籍,其中有许多是贾府没有的,她便懒怠出门,草草吃了几口饭,歪在椅子上看书。
绿沉怕她一直坐着不活动,晚间睡不好,去旁边端了热茶进屋,想趁机劝黛玉出门透透气。
还未开口,就见武天钺往这边走来,绿沉借机笑着对黛玉道:“这船上要说谁对这些导引术最熟,非我们世子莫属,当年王妃身子也差,世子小小一个就去同武师傅学,然后每晚回来教王妃。”
黛玉自前日得了母亲的手帕,心内已有五六分确定母亲同王妃关系匪浅,又因年幼丧母,并不知道母亲年轻时的事情,所以对关于母亲的故事很是好奇,自然对母亲好友的故事也没什么抵抗力。
昨日便听绿沉说了许多,连带对武天钺印象也好了不少,但此时听她说起这个,还是不太相信,狐疑地抬头看着武天钺,他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武天钺见她这般不信任,傲娇地哼了一声:“你别不信,我母妃没你那么娇弱,但往年也常生病,自从我开始教她连导引术,她身子硬朗不少,我当你老师绰绰有余。”
黛玉终究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去换了件好活动的衣服,同武天钺去楼下改造成练武场的房间学习。
武天钺嫌弃地看了看她的衣着,正要开口说,又怕被她骂,生生憋住。
“世子有话就说。”黛玉见他欲言又止,皱眉道,“不用吞吞吐吐的。”
“你让我说的啊。”武天钺这两天被她说多了,不敢再口出狂言,小心翼翼道,“你这衣服,腋下这般紧,活动时手臂空间受限,不好抬起来;裙摆处又太长了,容易被踩到,还不好调整动作。”
黛玉想了想,信服地点点头,吩咐紫鹃:“你这几日帮我重新做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