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笑了一下,看向麦特欧。
“麦特欧。”
她念了一遍麦特欧的名字,“你是真的,真的,这样想的吗?”
她一口气说了两遍真的,像是真的在确认麦特欧的想法,似乎非常尊重麦特欧的意见。
麦特欧不明白她为什么重复问这个,但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吗?完全没有啊!这种问题不是闭着眼睛都可以回答的吗?
“当然。”
麦特欧回答:“我当然,真的是这样想的。”
执微:“既然麦特欧竞选人真的这么想,我希望麦特欧竞选人记住这个话。”
她沉默了一瞬,还是坚持开口,“但是很遗憾,我并不赞同。”
她没有提及那些理应只有她和麦特欧知道的真相,她只是说。
“集体是由个体组成的,如果不尊重个体,就没有集体。”
执微:“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很重要。任何人都不应该剥夺别人的生命。”
她认真地说,“如果有人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么一定要有具体的原因。具体的、针对到个人的原因,才是可以审判生死的标签,是这样吗?”
“如果将个体归于集体,进行审判,生命的重量就太轻了。当人类集体将生命的重量减轻的时候,活着和死亡的距离就被拉近了。”
“不要失去对死亡的畏惧,不要轻易走近死亡的范畴。”
执微看向镜头,目光专注,每一个字都钻进人们的耳朵,“在我们念及唯一神名讳的时候,各位,祂是唯一神,祂和我们一样,只有唯一的一条生命。”
“生命本身,不也是一种唯一的神赐吗?”
人们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
麦特欧看见自己落了下风,拧着眉毛,着急继续开口。他想说的才不只是上面那些,他还有更多的话想说。他关于怎么处理污染者的计划,怎么集中处置污染种的方案,他成为神明之后,多长时间会重返旧日……他有太多的话想说了。
这时候,执微轻轻地咳了两声,似乎她的发言耗费了她不少的精气神,叫她现在嗓子有些发紧。
执微很自然地瞥了台下一眼,安德烈接收到了她的意思,会意地为她去拿了一杯温水。
他走进镜头,走上台前,将水杯放在执微面前。执微对他点点头,像是示意,像是致谢,而后她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继续看向镜头。
安德烈将水杯送上来之后,快速地转身离开。他是副官,本就不会长时间地出现在镜头前,不会代替主官吸引选民的注意。
副官是主官的帮手,帮主官倒杯水,是非常常见的事情。所以,安德烈的举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人们的目光,始终在执微和麦特欧的身上。
安德烈回到台下,继续站在荣枯身边,站在人群之中。他今天很平常,穿着一件和每次出现都差不多的繁复礼服,搭配的宝石配饰精美绝伦,每一丝发丝都金灿灿的,水汪汪的蓝眼睛迷人极了。
他没有穿着隐身涂层机甲,他没有另寻好动手的高处射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