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松动的木门,不再只是“吧嗒”作响,时而传来“滋啦”的抓挠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用指甲在门外缓慢地刮擦。
我躺在榻上,怀中的双蛇玉佩,毫无来由地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
隔壁老倪的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他嘟嘟囔囔的抱怨,伴随着开门声:
“这催命的破天气……真是活受罪……”
显然是被尿憋醒了。
他拎起了那盏防风的灯笼,微弱的光晕在窗纸上一晃一晃地移向院外。
突然!
“哐当!”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
院外猛地传来老倪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鬼啊!”
我瞬间警觉,抓起羊毛剑便冲了出去。
只见老倪连滚带爬地从茅房方向跑来,脸色惨白如纸,指着院外,语无伦次:
“江、江小哥!有……有鬼!那个……那个百人坑!”
我心中一凛,几步冲到院门口,朝那片填平的土地望去。
月光下,只见那片新填的土地,竟然再次塌陷下去一个大洞,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掏空。
而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塌陷的坑洞边缘,影影绰绰地,站着百余个身影!
它们衣衫褴褛,身体僵直,面色青白,身上甚至还带着明显的伤口和冻僵的血迹!
正是前两日被扔进去填坑的那些黑沙帮帮众!
它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空洞的眼神齐刷刷地望向巡查卫的方向。
就在这时,一阵飘忽不定的阴森笑声,在呼啸的风中隐隐传来:
“江……小……白……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