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曲发狠地咬了一口湿热的嘴唇。无所谓咬到的是哪一方,无所谓疼的是哪一方。只要能唤回谢恒逸的理智就好。
齿尖刺破唇肉,两人同时尝到了轻微的血腥味。
刺激得谢恒逸眸中一亮,抑制不住地兴味高涨。火气转移阵地。火药只需火苗轻轻一擦,就能爆发出威势。
但他终究还是退开了。
他不确定这血腥味来自谁。
交缠的唇舌一分开,他就立即朝齐延曲看去,视线着重落在色泽光润的唇上。
没有伤。
那被咬伤的就是他了。
他摸了把嘴角,果不其然摸到一个小口,后知后觉地“嘶”了下。
也是怪,破皮时他居然没感觉到痛。
他松了口气,完全没感到生气,随手擦掉带下来的血渍,发现齐延曲还一动不动坐在他怀里,表情恹恹的,手微微抬着。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隐从这张脸上看出了茫然。
稍加思索后,他大致猜出了原因:对方现在全身上下好像都不太干净,脸上有他留下的痕迹,身上也有他留下的痕迹。要是用手擦吧,只会越擦越脏。
这个时候,他要是无意继续招惹,就该递纸巾和矿泉水了。
可惜他现在有意招惹到底。
谢恒逸用力抹了一把嘴角,粗粝的指腹几乎刮开一道新口子,指尖顿时染上猩红的血迹。
他趁齐延曲没回神,把尚未干涸的血抹在那潋滟的唇上,拖过一截鲜艳的红痕。血珠摇摇欲坠。
这样就更漂亮了。
谢恒逸只觉身心舒畅。
真是爽快——无与伦比的爽快。
无底洞般的欲念就这样被轻松填满。
就凭这个补偿,被怎样压榨他都认了。
他忽而又想到齐延曲冷情冷意的话,瞳光暗下去了些:“还清不清醒?谈谈?”
闻声,齐延曲抬眸看向谢恒逸那张脸,顿时感到头闷闷地泛疼,面若冰霜的脸上含着薄怒:“这话该我问你。”
“谢恒逸,你清不清醒?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说话间,他感觉唇边有些痒,下意识一抿,再连贯性地一舔。
反应过来时已然来不及了。血珠混着不知是谁的唾液进入口腔,浓重的腥味在舌尖绽开。
谢恒逸不禁笑出来一声,肩膀抖了下,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玩味。
他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了。
他要把齐延曲供着。
毕竟是金尊玉贵的人,当然得好好供着。无论是用玉供,还是用金子供。他都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