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看向春兰,“你如今叫甚?”
春兰被问了一愣,“水云阁弟子道号星悦,入道六载,侥幸筑基。”
“因日暮而生,贫道当真是你的救星啊。你师傅……给你起了一个好道号。”
春兰管不得那么多,追问,“上人。我师傅如何?”
“贫道除邪祟,已经送他往生。你师伯被执岁擒杀。若要怨恨,便恨贫道吧……”
春兰顿时泪流满面,“上人!上人!”她哽咽着,“这世上又只剩春兰一个了!”
杨暮客当真是听不得女子痛哭,手里抖抖,亮出几瓶丹药,“你拿去……怎么能只剩你一个呢?偌大一个水云阁还在。回到宗门不必怕受了委屈,贫道给你撑腰。”
他摸摸自己鼻尖儿,刚把人家师傅宰了,又在这儿说这些。
春兰更是不客气,探手拿走所有的丹药。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因果暂且放下,人都得往前看。春兰一声不吭跃下屋顶,回屋歇息。
够狠!这才是真正的大道之子。杨暮客不禁羡慕春兰这股狠劲儿。
第二日,女帝朱捷摆驾前往国神观。
马上就要秋祭,她闲来无事,便将这国祀之事当做本职工作来干。杨暮客巴不得让朱捷前来发挥,他也不想再沾染过多的人道气运。
当时把朱语仙从皇宫带出来,正是在躲皇宫的皇族气运。皇族气运在深宫,而非个人。离了皇宫,这二位对他来说只是普通人。
如此一来,国师杨暮客反而清闲了,留在屋中教导朱语仙。
朱语仙趴在小桌上,杨暮客则站在一旁。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写。
杨暮客这个坏种,竟然给玉香传讯,将贾小楼新编的刑律拿来给朱语仙抄。
小丫头边抄边揪头发,一脑袋杂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