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姬听说没有,昨夜有一只野鹤飞来无相渊,着了魔似的,撵都撵不走。”白榆和星姬说起昨夜的新鲜事,见她兴致不高,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它长得倒挺标致的,但是身上好多血,眼睛也很红,白耽误了美貌,看着挺吓人的……”
卜星漪心不在焉,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照旧沉默地往前走。
“星姬你在听吗?”
“说重点。”
“那野鹤后来变成了一枚带血的发簪,做工精妙绝伦,漂亮极了,在场好多人想抢,只可惜……”
“可惜什么?你也去抢了,但没抢到?”
“可惜那发簪自行折断碎成好几段,化成星辉飘散了。星姬你说它是从哪儿来的,既然最后要这样,还费这么大劲儿飞来无相渊干什么?”
卜星漪总算有点了兴趣:“不知道,可能它不想被人碰吧……”
白榆一路嘀嘀咕咕,始终认为此事不可思议,跟在星姬身后走到了北苑,才回过神来:“星姬来这里做什么!?”
“灵泽圣君和小龙君好事将近,我们与她是旧相识了,于情于理都应该来道贺吧。”
卜星漪走进北苑时,奚华正巧在中庭找猫,不知雪山跑到哪里去了。
她不想和天机阁的人打照面,转身就走。
“灵泽圣君躲什么躲?攀上这么一桩大好的姻缘,真是可喜可贺!”白榆快步追上去站到她身后。
见她停下脚步但不回头,白榆继续说:“春怀引的滋味如何?你和小龙君在一起很受用吧。和他一度春风体验很不错吧,不然你怎么舍得放弃你师兄——”
“啪!”奚华转身扬手,重重扇了白榆一耳光,“说够了没有?是不是不想活了?”
白榆捂住绯红侧脸阴恻恻瞪她,嘴上还变本加厉:“你是不是也发现了,春怀引是解不了的,中了春怀引的人会对解毒之人上瘾,你对小龙君上瘾了,所以与他成亲对吧?”
“住口,别说了白榆。”卜星漪瞧见奚华已在拔剑,出声制止白榆。
白榆却不当回事,以为奚华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她,还阴阳怪气:“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该不会还等着你师兄,还想脚踏两条船吧——”
剑已出鞘,奚华刚要动手,肩上忽地伸出一只手,精准掐住了白榆泛红的脖颈。
“死不悔改,蠢货。”那人五指随意一拧,白榆没了生气,顷刻间魂飞魄散了。
“不!”卜星漪惊叫奔逃,她不用看也知道,动手的人绝不是小龙君本人,他比小龙君阴狠毒辣得多。
“小龙君”警告那个惊慌失措的背影:“别忘了你是什么东西。自作孽,不可活。”
惊变发生在瞬息之间,奚华紧握剑柄,暴怒和心悸平复之后才缓缓开口:“卜星漪是什么?小龙君还知道什么?”
“没什么。”“小龙君”低头看她一眼,收手移向她轻颤的肩头。
奚华似有所感,往前迈开一步躲过。
“你怕我?你已答应嫁我,却还怕我。”他的声音极冷,手在离她肩头一寸之地停住。
奚华转过头来:“抱歉,我们不是约好的吗?成亲只是走个形式,我们不可能真在一起。小龙君若是不愿——”
“我没有不愿。你好好准备。”他离开北苑时还笑着,唇角微勾,眼神却冷冷的。
走出北苑很远了,季疏飘至他身侧幽幽一问:“刚才就算她不躲,主君是不是也会收手?”
偃不能容忍以别人的身体和她接触,季疏早已看出门道来了。
“主君既然不能忍受,为什么允许商夷和她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