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林良看着摆弄手链的苏安,却突然说了一句:“苏将军是打算把手链送给公主吗?”
苏安点点头,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了。我的东西就是公主的东西。”
“可真这是契丹人送的。卑职只是担心公主会介意……”
苏安面露犹豫,显然是被林良说动了。
林良继续循循善诱道:“不如找个机会把它卖了,换成钱财给公主买更好的东西。”
苏安觉得林良说的有道理,便收起了手链。
路上紧赶慢赶走了半月,苏安才回了京城。
一进京他便回了尚园,却发现公主不在。
尚园的奴仆告知苏安:“大将军,皇帝病重,公主已经入宫侍疾去了。”
苏安只好进宫去,可是一进宫还未等面圣,便遇见了专门等着他的江泓石和一众宣旨太监,他们极为迅速地宣旨,任命苏安为禁军统领,江泓石这把自己藏了好几日的兵符郑重交到苏安手上。
江泓石叮嘱苏安道:“有了这兵符,就相当于你能控制住整个皇宫,千万小心,更不要把兵符随意给别人。”
苏安点头,又问江泓石道:“新平公主现在在哪?”
苏安什么也没问自己,一开口便是问的新平公主。
江泓石笑得比哭还难看,心灰意冷道:“甘露殿。”
第66章新平掉马新平的好日子到头了
甘露殿里,太医们来来往往,整个大殿四处都飘散这格外浓重的药味,
甘露殿深处是垂着重重纱幔的龙床,龙床前坐着一道倩影。
皇帝如今已经病入膏肓,浑身动弹不得,躺在床上看着望着明黄色的床幔,浑浊的眼珠缓缓向床边转动,开口问床边的新平道:
“你现在还会恨朕吗?”
新平低头搅动着碗中的苦药,语气轻柔乖巧:“从前的事,新平早已经忘光了。新平只知道,您是曾经最疼爱新平的父亲。”
皇帝喘了两口气,才喝下新平喂过来的药,他再次虚弱地问道:
“真的……吗?你也不计较你母妃的事了?朕当初那么对你的母妃,朕让你的母妃去做那种事,你也原谅朕吗?”
新平公主眼底闪过浓重的恨意,但再一抬眼,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满是无害和单纯。
“是母妃她不懂事,新平越长大越明白父皇您的苦心,尤其是有了修睦后,才明白父皇的为难之处。当年的事,都是母妃……不,都是丽妃的错。”
“好孩子。我平日里白疼他们了。一个个的,老三和太子只想要朕的皇位,给朕下毒!安乐那丫头一到朕跟前就哭着要和离,到头来,都不如你们夫妻俩贴心。苏安为朕平定西北。朕一病,你便入宫日夜侍奉。”
新平听到这话,内心轻嗤,好处都给了别人,现在倒是想起讨好自己了。不过新平也不稀罕这皇帝给的好处,他想要的,他会自己来取。
新平脸上笑僵了,但她依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更温柔可人的笑来,对皇帝说:
“可是,太医说是父皇您情绪变化太快,连日的焦虑,太过突然的欢喜以及几日后的暴怒才引起的中风。怎么会有人敢给父皇下毒呀?”
皇帝从嗓子里哼出一声:“那些太医的诊断、宫人,全都被人买通了!他们的药,朕才不会喝!朕只喝新平亲手熬的药。”
皇帝再次压低声音,微微睁大眼睛对新平说:“朕亲耳听到的,昨夜朕真的见到了他们朕的药里下毒,朕想求救,他们却捂着朕的嘴巴,想要把朕捂死!”
新平耐心地点头,同时手也不停,手中的药一勺又一勺地往皇帝嘴里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