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泓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说起来,倒像是是林闻密,他同苏安一起领兵追敌,可是却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说不定是他害了苏安。”
新平公主不再说话,他的怨恨有了承接的地方,反倒渐渐平静下来。他思索良久,冷冷道:“我倒觉得是路查南,他是个真正的小人。”
但不论如何,找到苏安是最紧要的。江泓石走后,新平公主立刻找出自己曾经偷偷画过的苏安的画像,又叫来了红萼。
“我们在西北的铺子现在有多少家?”
红萼找出账本,细细看了一遍才答道:“禀报殿下,西北各个城镇都有我们的铺子,将近上百家。”
这几年新平公主以翁先生之名的生意越做越大,不只是京城的知味观,各种酒楼是他的,桓朝疆域往东往西往南往北都有他的铺子。尤其是近几个月在西北连开了好几家。
“差人用最快的马,不,红萼这次你亲自跑一趟,用最快的马赶到西北,让所有店铺的伙计拿着这幅画像,在各个城镇里找一切关于苏安的消息。”
……
七月七日,距离托勒山之战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天。
西北军营中,士卒们正在受赏,皇帝特意派了使臣带着各色封赏来西北,依次论功行赏,不少士卒得了良田和赏钱。
但仍有部分受了赏的士兵闷闷不乐,例如邹小,他在这场战役中杀了两个突厥士兵,得到了四十贯赏钱和十亩良田,可他却依然面露忧愁。
邹小身旁的士兵笑道”“邹小,你小子这次赚大发了,怎么还不高兴?”
邹小搓着手道:“我在想,苏大人怎么还没回来?”
身旁士兵叹气:“半个月了,唉,我看苏大人真是凶多吉少。他那么尽心的一个人,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
邹小听到这话,望向不远处的使者,使者正在宣读圣旨,声音正好能传到邹小耳朵中。
他正在宣读封是路查南为候的圣旨。
邹小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明明都是苏安的功劳,凭什么他得啊!封侯拜相,那是多大的荣耀?”
邹小心想,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一回头,发现发声人正是林闻密。
“林将军!”邹小忙行了个军礼。
林闻密很是愤愤不平,对着邹小一行人抱怨道:“要不是苏安和我,哪里会有这场胜仗?全被路查南白捡了的功劳。
邹小忍不住问道:“那日,苏大人和那一千冲锋军……”
说到这里,林闻密又哼哼唧唧不说话了。
路查南耳朵很灵,听到了不远处林闻密的抱怨声以及士卒们对苏安的小声怀念。
但他不在意这些了。此时他路查南封了侯,正是春风得意。
苏安死了,林闻密追击突厥士兵铩羽而归,现在只有他路查南笑到了最后。
此时使者手中的圣旨恰好宣读完毕,路查南笑着起身,想要接过圣旨。
可使者却忽然怔住了,他直直的望向前方,也就是路查南的后方,手里的圣旨也掉在地上。
更确切的说不只是使者怔着,林闻密、邹小……营地里所有的士兵都怔住了。他们齐齐的望向一个方向。
“天呐!”林闻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甚至不自觉喊出声。
路查南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脸上先是闪过震惊和不可置信,然后是艳羡、不甘和嫉妒,最后是一种彻底的绝望。
苏安竟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