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午,曹头到了村中,试探着用道长给的五雷符往那发狂之人身上一贴,那人身上竟然冒出青烟,昏了过去,再醒过来,神色大变,浑然不记得自己之前所作所为,听说自己砍伤了自己亲戚,后悔极了,还要拿自己的钱给城中给亲戚付药钱。”
周一听着,见元旦有些跟不上,把小孩儿抱了起来,单手抱着,曹六继续说:“我们都觉得这人许是被什么邪物附了身才做出那等事情,也觉得邪物应当是被五雷符给打死了,但是今早,许家村有人进城报官,说村中又有人发了狂,这次真的砍死人了!”
“我们到了村里,伤人者还在发狂,村中人人自危,无人敢靠近。”
“曹头带着我们将人控制了下来,把符咒贴上去,那人身上竟也冒出了青烟。”
“我们这才知道,昨日的邪物根本没死!”
“这次想来也是没死,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来请道长相助。”
说话间,许家村也到了,一群衙役就聚在村口空地上,一个男子被绳子绑着压在地上,神色恹恹,带着惊惧。
曹丰看向周一,上前两步迎道:“周道长!”
周一:“曹捕头。”
曹丰走过来,低声道:“道长可知这里发生的事情?”
周一点头:“曹捕快已经告知于我了。”
曹丰点头:“既如此,还请道长看看,那邪物是否还附身在村中其他人身上。”
他对其他捕快道:“去,把村子里所有人都叫出来!”
十几个捕快立刻入了村中,很快,就有村人从村中房屋中走出,一个个神色惊惶,小孩儿抱着父母的大腿,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还有年纪更小些的,许是读出了空气中的紧张,哇哇哭了起来。
场面闹哄哄的,衙役们不得不出言安抚。
周一就站在一旁,牵着元旦,静静地看着人群。
突然,她眼神一凝,看到了一个半大的少年,少年被他母亲拉着,低着头,局促地朝着人群走过来,表面上并无任何不妥,可是周一看到,他的头上,一张惨白的脸若隐若现,怨毒地看着走在前方的一位老妇人。
周一伸出了手,指尖一弹,黄豆大小炁团转瞬来到少年面门,只听少年嘴里发出一声惨叫,往后重重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有许家村人说:“怎么了?那不是许大牛家的三郎么?怎么倒在地上了?”
倒在地上的少年抬手捂着脸,像是遭受了极大的伤害,嘴里惨叫不休,他母亲一脸担忧,就要上前去查看自己儿子的情况,后头有人拉住了她,说:“别去!你听听,那是你家三郎的声音吗?”
妇人一愣,看向自己儿子,仔细一听,这才发现,自己儿子口中发出声音哪里是少年音色,明明是老妇才有的声音!
周遭的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吓得齐齐往后退,有人惊恐道:“鬼!是鬼!许大牛的三儿子身体里有鬼!”
眼看许家村村人就要乱了起来,曹丰厉喝:“都给我住口!”
暴喝之下,人群竟真的安静了下来,曹丰再道:“本捕头请了清水观高人,正是为降伏此物而来,若是还有谁敢胡乱跑动,高声大叫,致使此物逃脱,衙门必饶不了此人!”
于是,许家村的村人更加安静了,一时间,只能听到少年口中属于老妇的惨叫之声。
周一走到了少年身旁,低头看着少年体内的老妇鬼魂,她的一团炁将老妇的眉心破了一个洞,洞中黑炁源源不绝逸出。
老妇血红的眼睛看向周一,满是戾气,控制着少年的身体就要爬起来,周一剑指一指,指尖炁出,正中老妇眉心洞中黑炁,老妇再次惨叫着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