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男子甩开包夫人的手,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挤出了眼泪,一副睡意浓重的样子,说:“我没病,好得很,不用去看什么大夫,也不饿,不想吃东西,你好好看着家里,我再去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说罢,抬手关上了门,将包夫人和仆妇挡在门外。
包夫人脸上都是忧色,仆妇低声道:“夫人,少爷的脸色看着不对啊!”
包夫人又何尝不知,她带着仆妇回到房间,道:“前日大郎回来的时候都好好的,不过在家睡了两日,脸色为何变成了这般?”
仆妇猜测:“莫不是少爷这两日都未睡?”
包夫人摇头:“若是未睡,他房中当有动静才是,这两日却都静悄悄的,连灯都未点,甚至连吃喝都忘了。”
仆妇突然道:“莫不是撞了邪吧?”
包夫人看向仆妇,仆妇赶忙打自己的嘴巴,“看我,又开始胡说了,夫人别听我的!”
包夫人握住仆妇的手:“不,你说得对!”
“他两日都未出门,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脸色越来越难看,方才看着竟然像是大病之人一般,多半……就是中邪了!”
两个女子看向彼此,屋外阴雨连绵,屋内又未点灯,此刻便是黑沉沉的,她们忍不住靠近了彼此,背后都开始发毛了。
仆妇低声道:“夫人,我们要怎么办?可要去请师婆来?”
包夫人:“这样的雨天,便是去请人,人家怕是也不愿来。”
仆妇想起什么,有些懊恼:“怪我,方才那上门求李的便是个道长,当时就该直接让那道长进门来的!”
“好歹是个道士,对付那些东西总有些本事,怎么都比我们强吧。”
包夫人:“不知那道长往哪里去了?可能把他叫回来?”
于是二人便匆匆跑出了房间,叫了人去宅子外看,很快那人就回来了,说没看到了什么人了,那道长想必是已经入城了。
仆妇惊道:“竟这般快吗?拿道长应当是往城中去了,你可有追上去看看?”
回来的男子说:“路上滑得很,若是有人走过必有脚印,可我看来看去,都没看到泥脚印,当真有道人来敲门吗?”
包夫人跟仆妇对视一眼,二人的背后再度生寒。
仆妇道:“妇人,那道长说不得便是高人呐!”
她咽咽唾沫道:“那道人牵着个小童,冒雨前来求李子,李子虽稀奇,可也不是什么救命之物,何必这么着急?还带着小孩儿,也不怕小孩子病了不成?”
说着,她的语气肯定了起来,倒是把自己说服了,继续道:“正好少爷又中……出了事,道长还送我们一张黄符,说不得便是高人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特地来救少爷的!”
包夫人眼睛一亮,抓住仆妇的手,道:“你说的有理,那道长送的黄符呢?”
仆妇拿了出来,包夫人看着这黄符,道:“便贴起来吧!”
仆妇颔首,去了厨房,拿了一团剩饭,搭个板凳,就将符贴在了大门檐下。
回去禀报了包夫人,包夫人看看阴沉的天,很是不安,道:“这样也不算妥当,这样,你去叫人,让他们去城中找师婆,价钱多一倍,务必要将师婆带回来!”
仆妇应是。
包夫人看向那间紧闭的房门,双手在胸前合十,呢喃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家大郎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