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路屿拉开后座地门,对上路二惊讶的表情。
“暑假……暑假我还是会回南滨的。”
路屿说。
不管她是不是魏家的亲生女儿,南滨都是她待了十八年的老家。
路二点点头:“嗯。”
她眸子泪盈盈的,从来到贝林后就突然变成了泪失禁体质。
“还有,我最近拿到了两次见义勇为奖金,一共有五十万,这笔钱——”
“——这笔钱你自己留着,这是你靠自己得到,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路二说,“我和你爸现在钱都够用,你不用顾虑我们。”
“是啊,这几年家里穷,让你跟着受苦了,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起来,我们真的很开心。”
路一跟着说。
告别磨磨蹭蹭持续了很久,路屿看着车子驶出院落,消失在盘山公路尽头。
而她还呆立在原地。
魏昭拇指蹭了下她发红的眼下。
“怎么突然变哭包了,”他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南滨离这里不远,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路屿更是鼻子发酸,扁扁嘴,“你能不能别说话?”
“好好,不说话。”
路屿以为魏昭会识趣地离开,谁知他却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靠着他肩。
魏昭的胳膊环住她的上身,慢慢轻拍着背部,她好像鸵鸟般躲进了没人看到的羽翼下,脸埋入他冰凉的真丝衬衫。
没人看到就能放肆大哭,但路屿自觉还算理智,她只是紧紧揪着他的衣服,闭着眼睛,无声地将眼泪鼻涕蹭到他衣服上。
许久,路屿终于平静下来,也算是对心理学上的“拥抱治疗”有了些许体会,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在床上放一个等身高的熊。
她吸了吸鼻子,从魏昭怀中退出来。
魏昭低头瞅了眼自己的衣服,“啧”了一声:“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服之一。”
冰蓝底的衣服绣着银色的兰花纹理,此时已经皱巴巴的一片狼藉。
路屿瓮声瓮气道:“要不少爷您脱下,我给洗干净了送回来。”
“说什么胡话呢。”
魏昭抬手就要捏她的鼻子,被她灵活躲过。
路屿飞快地窜出几米远,回过头,对他挑了挑眉毛。
得意的表情,加上肿成核桃的眼睛,显得有点滑稽。
魏昭下意识朝前走去,路屿说:“哥你还是换件衣服吧。”
“怎么,嫌弃我?”
他气笑了,“难道不是你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