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此人懂吧?
她这几日的表现不比启蒙小儿好,濮阳揆不止一次看到樊游捂着胸口喘气,唇都气白了——樊游尝试教张泱学习,上来先摸底,一摸发现对方大字不识几个。这就罢了,偏偏她还非常会顶嘴,每每都能将樊游气个不轻。
上午教的,她不是下午忘干净就是一通曲解。同情樊游,这是摊上个混世魔星啊。
“她真是九坎张氏的人?”
樊游:“……”
“要是真的,多半是被逐出家族的吧?”
也就是樊游如今奉张泱为星主,又因列星降戾问题无法轻易离开,不然也赶人了。
樊游捂着胸口将气揉顺了。
“……她,孺子不可教也!”
满脑子都是杀杀杀,有种天真的残忍,活像一尊细细雕琢却依旧空心的泥塑顽石。
濮阳揆宽慰:“慢慢教吧。”
现在就掀桌了,回头怎么养名望?
想养名望,跻身名士行列,总要调教到能拿出手的程度才行:“要不,买个官?”
花钱买官的难度比调教张泱,让她修成名士再出仕低得多,要不他别为难自己了?
樊游:“……买官?”
“卖官鬻爵,哪里都有的。”
她可以帮忙找门路。
樊游狠狠扭过脸,转着轮椅走开。
濮阳揆扑哧:“还是个正经的。”
即将抵达天龠附近,樊游两个基本痊愈。
血痂褪去,原处只剩一缕淡淡粉疤。
考虑到秦凰叛军追不了这么远,一行人准备走官道。直到日头偏斜,他们才在陡峭曲折的半山腰瞧见山脚下的官道影子。远远的,好似一小团蚂蚁似的人影在慢慢挪动。
濮阳揆近卫回禀。
“下方一百五十号人,大多披坚执甲。”
这一伙人,来历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