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年缓缓把手放下。
同时。
浴室智能锁被解开。
陈竹年起身,没看鹤来的眼眸,他极为平常地给鹤来整理好浴袍,再将发尾剩余的冰冷水珠抹去。
动作轻柔地仿佛两人像是结婚多年的夫妻,从未吵过架。
前提是忽略陈竹年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爽,整个人像站在瓢泼大雨中淋了半小时雨的落魄。
腰带再次系好。
陈竹年只说:“你把耳钉给我。”
鹤来干脆地取下耳钉。
他仰头:“是你戴在我耳朵上的。我没要你的耳钉。”
陈竹年说:“我知道。”
他才缓缓抬起眼眸,看着鹤来,说:“一直都是我在强迫你。”
“对吗。”
“我给你的一切,其实你都不想要。”
“对吗。”
鹤来有霎那间的呆愣。
他很快地抿了下唇,视线移开。
脑内终端不断提醒他拍卖即将开始。
他好像想说些什么。
陈竹年眼睫往上。
他安静地等待。
等来的却是鹤来的沉默。
陈竹年下颌抵在鹤来发顶。
说:“对不起。”
最后,鹤来只是将耳钉放在洗手台上。
没再说一句话。
omega的气息逐渐消散。
不知陈竹年独自一人在浴缸里坐了多久,直到最后浴缸里的水冷得刺骨。
他将耳钉扣在耳骨上,让最大档位电流一次次刺激自己的神经。
用这种方法压抑情绪,对身体百害无一利,然而这是当下唯一能控制他情绪的办法了。
次数增加,他会越来越习惯电流刺激,直到精神状态彻底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