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贺兰烬笑了半天没直起腰。
“爱徒,下回别用那张清矜漂亮的脸蛋说这种话。”
他带人来到二楼,坐在天字号上位,慵懒闲散地笑道,“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别像刚从山里出来似的。”
李商陆冷笑了声,“什么身份,待宰的猪罢了。”
这里的东西定然贵得离谱,又拿腔拿调,规矩繁多,肯定没什么好货。
贺兰烬刚喝下的茶喷了出来,他乐不可支道,“对,就是待宰的猪。”
这酒楼是他手下人开的,里面可都是一群心甘情愿上赶着给他宰的猪。
李商陆坐在他身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皱了皱眉,“难喝,还不如雪芽青萝。”
贺兰烬:“……爱徒好大的口气,雪芽青萝一年只在六月产两百斤,有价无市,你从哪里喝到?”
“我拿来漱口用。”
李商陆低嗤了声,淡淡道,“怎么,你也刚从山里出来?”
贺兰烬斗嘴斗不过她,甘拜下风地抱拳道,“休战,我投降,拍卖开始了。”
两人看了半天没挑出中意的东西,神色恹恹。
贺兰烬目光早已从那拍卖物上挪到李商陆身上。
那木人守在李商陆身旁,像忠诚的护卫。
上次吃了亏,再想骗李商陆出城便难了,神魂的事可以暂时放下。
两个月来,他百般讨好暗示,李商陆仍旧无动于衷,也迟迟不见她提起堕掉胎儿一事。
说不定是那孩子唤醒了李商陆的母性,才让她对沈长异和孩子心软了。
如果那孩子没有了,他们的感情还能一如既往么?总该可以给个机会让他趁虚而入吧?
不一会,一盏酒杯被人悄然搁在了李商陆手边。
贺兰烬笑眯眯地敛起眸光,看着李商陆将那杯被调换的酒端起。
只要喝下半口,便再没有什么孩子挡在他们中间。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些唱戏的戏子,丝毫未注意杯中的茶水已经被人换成了清酒。
随着她唇畔贴近酒盏,贺兰烬压抑住心尖的兴奋,故作漫不经心地望向她。
“呸。”
李商陆喝了好大一口,眉头紧蹙,愣了愣,脸色突变,“怎么是酒!”
贺兰烬也吃惊地看向她,“酒?商陆,你怎么拿错了我的酒杯。”
李商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仅停顿片刻便站起身,面色阴沉地道,“我回去了。”
“商陆,孕期不能饮酒,我带你去看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