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心感惶恐。”
宋怀景理着她的衣裳,轻声道。
“不要担心啦,不是有你的暗卫在暗中保护我吗?”
贺星芷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安慰他的模样。
宋怀景却笑了,“阿芷,我只是想起八年前,我与你见到的最后一面,便是你与商队准备离京,我在门前为你整理衣裳。”
人的记忆好似会走向两个极端,一个是会故意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另一个极端便是会不断加重这悲伤的记忆,在往后无数个日夜反复凌迟着自己。
宋怀景显然属于后者。
他依旧清晰地记得,她穿了一身杏子黄的衣裙,鬓边簪着一只蝴蝶金簪,在晨光下颤巍巍闪动着光芒。
她临走前还色眯眯地摸了把他的胸膛,一副回京后一定要再摸个够。
那时距离定下成婚的时间也不过还有几个月。
贺星芷噤了声,尝试开口道:“那是意外,我当初并非本意离开你的。”
她惊讶,自己竟能将这些事实说出口,贺星芷还以为也许会受到系统限制说不出来,也许是因为她还是没有将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是个虚构的世界说出去。
宋怀景看着她,八年前也是在秋天,如今也是秋天。
贺星芷揪着他的衣袖,晃了晃他的手。
“阿芷,你答应过我的,今生会与我长相守。”
“嗯?我,我有说过吗?”
贺星芷话说出口,才又摆摆手道:“我不是说不愿意和你一直在一起的意思,只是我真不记得说过这话了。”
他叹了一声气,皱起眉头,“阿芷,在床榻上与我欢愉时说的。”
贺星芷未料到宋怀景说话这般直白,忽地觉得有些脸热,“呵,呵呵,有吗?哦,可能我太兴奋,忘了。”
她自己都未发觉自己的话说得比宋怀景的还要直白。
宋怀景将她扯到自己怀里,又躬身将脸埋在她的肩窝。
“阿芷,我不敢奢望什么,如今只求你若是有一日,非要离开我,又要抛弃我舍我而去,千万告知我一声,不必说去处言归期,只让我知晓你无论身在何处,都过得平安喜乐,安康无恙,可好?”
贺星芷不知为何,霎时感觉有一股电流从尾椎骨袭来,盘旋至她的心头,扯得她又酥又麻。
见她依旧噤声,宋怀景又问道,“阿芷,过去的几年,你过得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