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看习堂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气象,但到底比不过徒弟一个准数。
方肖禹卡了下壳:“还算如常……”
衣钧放下心来,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方肖禹纠结的表情,因为正巧有四名炼器弟子朝他们迎面走来,每人手中控着一鼎炼丹炉飞在边上。
他们没发现方肖禹和衣钧,为首的那个弟子正喋喋不休地嘱咐后面三人:“咱们寄送坎离釜的时候,一定要绕点路,别贪近路从百草园那边过。”
其余弟子使劲点头,纷纷喊“记住了”。
衣钧看了一阵,费解道:“为何要避百草园?”
方肖禹又默了一秒,小声说:“因为这不是炼丹炉,它是一种水行灵器,一般比较受医修讨厌。”
衣钧一愣,又看向那四尊炼丹炉。
方肖禹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赶忙把炼器坊发生的要事讲了讲,主要就是刻画他们炼器坊来了一位天才师妹,这位师妹又怎么在全修真界扬了一把名。
听到报喜鸟为亓妙鸣昭全宗,衣钧动了动眉毛。
听到亓妙在炼器大比上脚踩东极拿下魁首,衣钧眼里泛起波光。
听到亓妙炼出器灵,衣钧屏住了呼吸。
听到前段时日魔修来袭,亓妙做出的灵器暴揍魔尊时,衣钧深吸一口气,差点把自己憋死……
这着实有些逆天了。
大起大伏的事让衣钧晕头转向,他看向滔滔不绝的大徒弟:“她师尊是谁?”
方肖禹正说到兴处的言语戛然而止,他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道:“没拜师尊,但她的炼器都是长老们亲自教的。”
衣钧有些讶然,这种天才不一般都是抢破了头吗?
方肖禹支支吾吾地补充:“亓师妹情形特殊,她、她入咱们炼器坊的时候,身上还背负了差不多两百亿灵石的债。”
“多少?”
衣钧不可置信,待确定方肖禹没有胡说八道,更加难掩惊愕,语无伦次道:“她什么来头?不,赵长老他们当时怎么敢收的?”
倒不是质问,只纯纯震惊。
震惊这个天才何德何能欠这么多钱。
“没办法不收啊,”方肖禹咳一声,“师尊,你回来路上没发现宗里的朱雀宝阁焕然一新了吗?”
衣钧眯眼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但这和亓妙有关系?”
“有,此事说来话长,”方肖禹挠了挠耳朵,“简单点说,就是亓师妹在成为苍梧宗的弟子前,意外把朱雀宝阁炸成灰了,她当时还是凡人,没有灵石偿还损失,宗门也不敢放她一个人在外面。”
衣钧听完不知道说什么好:“哎,这可真是……”
方肖禹决定给亓师妹说点好话:“不过亓师妹欠下的债早就还完了。师尊刚不也夸我沉稳了许多吗?这也托亓师妹的福,以前我只需要潜心修炼,闭关炼器就好,但因为亓师妹,咱们炼器坊也变得炙手可热,很多方势力都在找我们炼器,我是您的弟子,经常要和他们打交道,一来二去,倒是把心性练出来了。”
“炼器坊的其他师弟师妹,也受亓师妹的影响,一个个非常勤奋。”
方肖禹顿了顿,随即如数家珍般地讲起来亓妙做的灵器,那骚动剑修内心又令剑修‘不容’的光剑、那毁天灭地的灵器、那除了丑陋和昂贵没什么毛病的外骨骼、那火到全修真界的全息手环……
衣钧听得一愣接着一愣。